兩人躺在床上,溫適君低聲啜泣,嚴一川既不阻止,也不安慰,他將身體背轉過去,不理睬對方。
溫適君哭的他心亂如麻,他已經許多天沒有好好休息過,嚴一川覺得自己現在很疲憊,心靈和肉體皆是如此。
他穿上衣服,起身走出軍帳,倚靠著欄杆,獨自一人飲酒,風中,他的身影孤獨且落寞。
直到手中的酒壇空空如也,嚴一川終於起身返回軍帳。
此時的溫適君早已停止哭泣,見到他回來,氣鼓鼓的小臉立馬轉過去,仿佛見了鬼。她抓起被子,將自己從頭到腳遮住,捂得像個蠶蛹。
見對方一副小孩兒模樣,嚴一川心裏的火頓時消了幾分,歎了口氣,想到自己比這丫頭大了七歲,自己在她這個年齡時,比她還執拗。
安慰自己,不要跟一個小丫頭計較。
所以,兩人之間錯的不在這丫頭,也不在自己,而是兩人遇見的太晚,她的心裏有了周仕康,便再也裝不下別人。
嚴一穿掀開被子,將對方輕輕擁入懷中,柔聲說道:“我們原本不是這樣的,對不起,我不是一個好夫君,所以,我決定放手,還你自由。”
一聽這話,溫適君大哭,愈發傷心,她覺得嚴一川就是個十足的大混蛋,自己好不容易決定嫁給他,結果這家夥提上褲子就不認賬。
“哼,你分明就是厭棄我了。好,如你所願。”溫適君起身穿上衣服,瞪了嚴一川一眼,覺得不解氣,又抄起枕頭,狠狠砸向嚴一川的頭。
嚴一川被砸的一臉懵?猶如仗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自己何時厭棄她了,分明是她討厭自己。
到底是想嫁還是不想嫁?難道就不能直接說明白嗎?問又不說,兩人的話好像永遠說不到一塊兒。
嗬!女人真是麻煩!待到第二日清晨,嚴一川頂著兩個黑眼圈,安排手下,幫溫適君給周仕康下葬。
昨晚,他猜了一夜溫適君的心思,想到腦子搗成漿糊,仍毫無頭緒,後來,他換了個思路,把和溫適君交流這件事,當作是領兵打仗。
專業的事,還得專業的人來做,等周仕康下葬後,他要找個女人來勸溫適君對自己敞開心扉,死心塌地跟自己過日子。
因為不想讓溫適君觸碰其他男人的身體,昨夜,他還特意安排人將周仕康的屍體梳洗幹淨,幫其穿好壽衣。
今早又請了入殮師,至於對方下葬所需要的一切物品,也都是按照官家子弟去世的最高規格安排的。
“呦!挺大方嘛?這黃花木的棺材價值不菲吧?”老陳在一旁小聲問道。
“我們嚴哥有錢,別忘了,他可是嚴家和劉家,兩家的獨苗。”許亮在一旁打趣對方。
昨夜,眾人從李如海那裏聽說周仕康死相奇特,心下十分好奇,趕在入殮前,過來一睹對方尊容。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起初覺得李如海在誇張。當周仕康的屍體被抬出的一刹那。果真如對方說的那般,飄飄然仙風道骨,死而不僵,宛如活人一般。
一身溫婉之氣,猶如謫仙。
但凡隻瞧了這周仕康一眼,便叫人挪不開眼。
“呦,這周仕康長得一表人才,挺精神嘛。”李勇在站在一旁,讚歎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