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夔庸兩軍戰巫溪
巫溪河邊寧廠的附屬北鹽井(現巫溪縣城)四麵群山環抱,中間有一塊三、四裏大的河灘平地,北井東有展翅欲飛的鳳凰山,南有逶迤而下的龍頭嶺,西有沉睡靜臥的麒麟山,北有峭壁千仞的九層樓山,眾峰奇絕,若畫屏遙列;巫溪環繞而過,一溪碧玉,清澈透底,坪地小巧玲瓏,僻靜幽靜,四麵濃翠。
為保護寶源山鹽場,庸國派在高陽城同熊摯交過手的庸將軍在北井擺好戰場,希望在此打敗夔軍。
黎明,當晨曦剛剛將鳳凰山的山形照亮時,夔軍已在北井的西邊依靠麒麟山擺好陣勢。庸將軍從睡夢中被部下叫起,一番折騰,也擺了一個陣勢,濮、房等附屬小國千來人的雜牌軍在前,庸軍一千人按庸軍將士的強烈要求在後,庸將軍又將庸軍精銳,安排在自己身邊作圍子手。雜牌軍大多是削尖的竹杆,木棒,竹箭,隻有少數人才有些鈍角缺齒的青銅刀槍。庸軍武器好點,但不足人手一件金屬武器。夔軍全部手持青銅兵器,在晨曦中發著令人生畏的黃光,陣前端一個身長腰細,披亮銅甲,背硬鐵弓,腰懸箭盒、短劍,手持長槍,騎大紅馬,英氣蓬勃的小將,兩眼炯炯的望著庸軍,這正是夔國國君嫡子公子蛟,背後是叔父公子賁和表哥魚平,公子賁拄著一杆大戟,威風虎勢地站在一隊弩箭手側;魚平手持一把姑父賜的長刀,上半身**著。鄂虎、鄂豹橫開山大斧,身邊各帶幾十個猛士,護著兩翼。魚克、歸陽生和熊文守在熊夔兩邊衛護。
夔軍擂起隨軍夔鼓,鼓聲振蕩山穀。
庸將軍見夔軍擂鼓索戰,對身邊眾將高喊一聲:“誰願立此首功。”房國猛將房明,拍烏椎馬,舉大砍刀,直取公子蛟。馬借緩緩的下坡奔馳而下,衝到夔軍陣前時,房明突見從兩翼奔出兩個使開山大斧的猛將,橫斧攔在兩側,房明想勒住馬,卻那裏能夠,隻得鼓勇上前,兩邊亮晃晃的大斧砍來,房明彎腰急閃,剛衝過兩個猛將的攔截,見前麵公子蛟已拍馬而來,房明急勒馬,馬的前蹄揚起,公子蛟一躍上前,一槍將房明挑下馬來,下馬取了首級,拴在馬脖鈴上,翻身上馬,向庸陣衝來。庸陣中庸將軍的三個兒子庸金、庸銀、庸銅大怒,一齊衝出陣來,公子蛟毫無懼色,與三庸搏殺,槍來刀去,鬥不到十合,公子蛟一槍戮破庸銀咽喉。庸金、庸銅驚怒無比,吼聲如雷,刀槍並舉,與公子蛟拚殺,公子蛟回馬就走,二庸奮力追趕,不防公子蛟暗取弓箭,在馬背翻身一箭,將庸金射下馬來,庸銅魂飛魄散,回馬就逃,那知公子蛟猛夾馬腹,那馬一縱而來,用槍逼住庸銅的大殳,拔劍一揮,庸銅身首分離。
人馬被血漬染得血紅的公子蛟大吼一聲,如平地起一個春雷,向庸軍衝去。熊夔見弟弟得勝,揮劍令夔軍向前衝殺,夔鼓暴響,公子賁帶手下驍勇私卒,隨公子蛟當先突進庸陣,直取庸將軍。庸將軍見三子全死,心膽俱裂,轉身就跑,庸軍全線崩潰。
夔軍向庸軍追去,鄂虎、鄂豹掄起兩把開山大斧,從兩翼殺入庸陣,擋者披靡。
庸將軍剛逃進寧廠鹽鎮,不想鎮頭棚屋中湧出一隊夔軍,箭如飛蝗般射來,庸軍紛紛中箭,一員夔軍老將,“嗖”的一箭射進庸將軍的咽喉。
原來是羅枝、隨力的左軍到了,趁寧廠空虛占了,此時殺出,勇不可擋。
北井一戰,庸國出征軍隊損失過半,主將陣亡,請來的鄰國軍隊逃去了十之六七。
庸國王廷振動,幾次商議,一旦夔軍東來,將直接威脅庸國腹心,甚至有亡國的危險。庸國全國進行了戰爭總動員,集中了三千精銳之師,打開國中武庫,讓軍兵每人拿上了一件青銅武器,開糧庫讓軍士飽餐,庸王又大肆賞賜軍士,然後由庸太子掛帥,庸相和庸王弟佐參,國中四勇將冉力、蘇倫、宗平、黎明隨征,在寧廠北邊三十裏的荊竹壩要路上布陣,與夔軍決一死戰。
夔軍兩路會師,軍力增強,軍兵近兩千人。不料由於巫溪一帶森林茂密,氣候炎熱,全軍流行開了紅眼病,患病的人開始兩眼紅腫,後來頭昏眩,身發燒,視力模糊,病得很的眼瞎了。熊夔大急,派人四處求醫,幸得歸陽生請來一當地老巫醫,用泉水加點精鹽後衝洗眼睛,將一種叫花椒的小果子煎熬成湯飲用,數日之間眼病均好了。
軍中眼病好了,軍中主將令尹公子賁因受不了巫溪的濕熱,又病倒了,上吐下瀉,但他苦撐病體,派羅枝、魚克去荊竹壩偵察,羅、魚二人見庸太子紮營穩固,不敢造次,回來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