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陽城。
河陽刺史楊玄世得知裴度到來,十分驚訝。連忙跑到城門邊迎接裴度。城門洞開。除了刺史大人之外,還有河陽的其他官吏都站在城門邊,分成兩行。然而,裴度的馬隊到了城門口兵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在裴度的示意下,馬少良趕著馬車直接就進入了河陽城門。把楊玄世一行扔在一邊。
進入河陽城,馬少良勒住馬車,回頭對裴度道:“大人,這個楊玄世可有點難以對付啊!”
裴度道:“我早就知道他一直和李師道暗中聯係。這也難怪,他以前就是李師道的部下。而且還是李師道安插在河陽的樁子!”
馬少良道:“那麼,我們還是不要在此留宿的好。”
裴度道:“怕什麼。去刺史府!”
馬少良趕著馬車,在眾護衛的簇擁下,穿城而過。最後,他們此一行停在了刺史府的門前。裴度下馬車,在馬少良他們的護衛之下,進入刺史府。把府內的留守衙役趕開後,裴度端坐於大堂之上。
楊玄世氣喘喘地趕到刺史府,發現刺史府內外已經被馬少良和神策軍的人馬占領。他隻得老老實實地上前拜見裴度。裴度並沒有難為於他,揮揮手,示意馬少良端來板凳,讓楊玄世坐在邊上。
裴度問楊玄世:“楊大人,上次運軍糧去李光顏將軍行營的人是誰?”
楊玄世連忙回答:“大人,是副將李成英!”
裴度大聲喝道:“那麼就給本大人傳李成英!”
李成英進來,他向裴度施禮:“參見大人!”
裴度突然大聲道:“李成英,你知罪嗎?”
李成英一驚,跪下:“小將何罪之有?”
裴度道:“朝廷命你給李光顏將軍行營運送軍糧,你卻把軍糧送給了李師道的人馬。難道這也是何罪之有嗎?”
李成英辯解道:“大人,此事我也曾稟報過刺史大人。因為當時運糧隊伍被淮西兵截殺,眼看就要被他們搶去,還不如把軍糧給洄曲前線的任何一支軍隊……”
裴度冷笑一聲:“狡辯之詞!狡辯之詞!來啊!捆了!給我帶回京城,交刑部處置!”
李成英大叫冤枉地被抓走了。
裴度轉頭對楊玄世說:“我知道此事楊大人必是不知情的。回到京城,我自會把實情向皇上稟報。楊大人盡管安心就是了。”
楊玄世連忙拱手相謝:“多謝大人!”
裴度道:“不要謝我。我隻是想要問你,李光顏將軍行營的軍糧,你準備什麼時候送到?”
楊玄世道:“大人,這實在有許多困難……”
裴度道:“楊大人,我知道困難很多。但是再困難,你也比不上洄曲前線與淮西賊兵對峙的將士們的困難吧。好啦!我給你五天時間辦成此事。”
楊玄世差點兒要昏了:“五天?”
裴度毫不客氣地說:“辦不成?哼!你自己回京去向皇上解釋去吧!”
說完,裴度起身離去。
再說李愬和古雅出了蔡州城後,準備到李忠義那裏去看看。途中,在一個鎮子上,他們在一家客棧住了一夜。早上,看見一個乞丐神神秘秘地來到他們的屋子裏,悄悄地把一張紙條扔下,然後又神神秘秘地跑掉了。
那紙條上隻有兩句話:
趕緊去河陽城,有刺客要殺裴!
李愬感到奇怪,裴度到淮西前線巡視那裏的戰事,他是知道的。可是,裴度又怎麼會跑到河陽城去呢?
想要去找那個乞丐,卻再也找不到了。
這個鎮子裏有許多那樣的乞丐,據說大都是因為淮西叛亂,叛軍和官軍打仗把他們的家園焚毀,而逃出來淪落為乞丐的難民。
李愬和古雅在那些乞丐中間找了好久。
最後,李愬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對古雅說:“不要找了。我們馬上趕到河陽城去!”
照李愬的想法,如果裴度真的到了河陽城,那麼關於刺客的事情就一定是真的了。反之,如果在河陽沒有看見裴度的人馬,那麼就要考慮是別的因素了。
從這個鎮子到河陽城,有大約兩百裏路,李愬和古雅馬不停蹄地飛奔,連夜裏也不停歇。到了早上,他們終於趕到了河陽城。
進入河陽城,就聽說,不久前,裴度,裴大人帶領大隊神策軍的人馬進入了河陽城。
李愬這才相信了這個消息。
現在是早上,一般的情況下,刺客想要行刺,應該不會在大白天行動,裴度的身邊環繞著神策軍的人馬,再說,還有馬少良在他的身邊。
李愬對古雅說:“現在,還沒有到最危急的時刻。先不要去打擾裴大人。走,那邊有一家酒樓。”
他們來到那家酒樓前,把馬栓在酒樓前的駐馬樁上。進入酒樓。
此時,酒樓老板匆匆地跑出來,衝他們拱手道:“二位,是不是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