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雅奇怪地看著他：“恩？”
李愬還禮道：“在下正是姓李。”
老板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李愬，點頭道：“不錯。那麼，這位就是姓古了。請請請！”
古雅小聲地對李愬道：“義父，這是不是有點古怪啊？”
李愬道：“先別忙，進去再說。”
老板把他們迎到二樓，推開一扇門。裏麵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酒菜。
“二位請用！”
“老板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們並沒有事先定過酒席啊！”
“哈哈，不是你們定的，而是另外有人為你們定下的。我一定沒有搞錯。不！不！你們想都不要想。那個人再三叮囑，不能說出他是誰，否則他就不付酒席錢給我。”
不由李愬和古雅再問，那老板已經退開，並且把們也給關上了。
麵對滿桌豐盛的酒菜，古雅目瞪口呆。
“義父，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吃啊！”
“這會不會是個陷阱？”
“什麼陷阱啊？你說誰會設下一桌豐盛的酒席來謀害我們？別擔心。吃！喝！”
李愬坐下就喝酒，啃雞腿。
兩人正吃著喝著，聽見門被嘩地推開，出現了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乞丐。不過，他是帶著一個假麵具。那麵具是個笑容滿麵的小醜。隻是在麵具上的嘴巴的地方有一個空擋。可以看得見那嘴巴上的白胡子。
“哈哈，怪不得有酒香有肉香。原來是在這裏呢！”
他一進門，上來酒毫不客氣地端起酒杯便喝，抓起雞腿便啃。
古雅站起來：“哎哎……你這個人怎麼不講理啊，也不問問清楚，進來就大吃大喝起來!”
那老乞丐說：“現在這世道啊，昨天不知道今天，今天不知道明天。隻要有酒，有肉，哈哈！就什麼都顧不上了。”
此時，酒樓老板跑了上來，看見一個老叫花子在此瞎鬧，連忙要把老乞丐趕走：“哎哎……你，出去，出去！再不出去，我喊人來把你扔出去啦！”
老乞丐輕輕地一推，就把那老板推出好遠，還對那老板道：“別來打攪老子！去！”
李愬忙攔住那老板：“算了，這是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
“對！”
“好好……”老板滿懷狐疑地下去了。
老乞丐向李愬豎起大拇指：“好，好！我就交了你這個朋友！”
那老乞丐斟滿了兩杯酒，把其中一杯遞給李愬：“來，我們幹了這一杯！”
古雅上前：“我來！”
老乞丐把他一推：“小孩子家，一邊去！”
古雅道：“我可不是什麼小孩子！”
老乞丐湊近古雅說：“你不知道，我和你的這位義父也許真的是老朋友呢。明白嗎？”
老乞丐把自己的酒仰脖喝了個幹淨。然後，把酒杯扔在地上，碎了。
“行了，小老兒，就此告辭！”
李愬忽然想起了，他追上去：“等一等！老人家……”
“哈哈！李愬，你還是記起我了吧！”
老乞丐飛身出了窗戶。李愬追到窗前，看不見他的人影了。
古雅奇怪地問道：“他是誰啊？”
李愬道：“九公！是九公啊！九公來了！有他在，中丞大人沒有危險了。我們可以放心地喝酒了。來，古雅，你也喝一杯！”
古雅還是不大明白：“這個九公真的有那麼大的能耐嗎？”
李愬道：“以後你就知道了。有他在，我就放心了。你還是不明白？九公姓史，他的父親可是個大名鼎鼎的人物哦。”
“誰？”
“史思明。”
古雅大吃一驚：“啊！就是那個把大唐的天下攪得亂七八糟的史思明？”
李愬道：“對，就是他。史思明和安祿山造反，九公那時才16歲。他在青城山上學藝，他沒有加入造反，卻親眼目睹了他的兄長史朝義殺了他們的父親史思明，自立為大燕皇帝。九公一度看透了人生，他自暴自棄，差點兒死於非命，被一群乞丐收留，以後就成了乞丐的頭兒。當年朱泚被嘩變的叛軍擁戴為大秦皇帝時，我才6歲。父親李晟保護德宗皇帝倉皇出走，把一家老小都丟在了長安，朱泚殺了不少大臣和李氏族人，卻沒有為難我們。九公受我父親委托，進入長安探視，我就是在那時認識了九公。真正說起來，九公應該是我的第一個師傅，可是他卻死活不收我這個徒弟。當時還有一個人和我在一起認識了九公。”
古雅問：“那是誰？”
李愬道：“朱泚的女兒，當時長安城裏的第一公主朱鳳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