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甲不得不和圓淨打了起來。
郭甲手裏是一把風快的刀。
圓淨手裏什麼都沒有。
圓淨手裏雖然什麼都沒有,但是他卻身形靈活地不斷地閃動,令郭甲的刀始終碰不到他的身體。反而是郭甲幾次被圓淨的手掌打中……高手就是高手,圓淨的身手在當世可以說沒有幾個對手,郭甲哪裏是他的對手。即便從外麵殺進來許多的官兵,他們卻都近不得身,隻能在邊上看著他們打鬥。
忽然,郭甲一個不留神,被圓淨一掌打中身體。這一掌之力很重,郭甲被打得飛了出去。轟地一聲撞在牆上,很響地落在地上。
眾人大驚。但是誰也不敢近前。隻有兩個隨從,小心地來到郭甲身邊,伸手在郭甲的嘴邊探了探。
郭甲還有氣。
圓淨卻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雙掌合十,口裏念道:“阿彌駝佛!”他轉身要走。
突然,剛才還死人一樣的郭甲從地上爬了起來,叫道:“站住!”郭甲嘴裏流著血,隨從要去扶他,卻被他推開了。他站起來,一步步地走向圓淨,毫無畏懼地又一次撲向圓淨,和圓淨打成一團。
結果可想而知,郭甲又一次被圓淨打倒。
但是,郭甲還是爬了起來,他就像是個打不死的人,仍然不顧死活地撲向圓淨。
天底下不怕你凶,也不怕你狠,怕得是拚命。
郭甲就是一個這樣的拚命三郎。
圓淨完全可以一掌就把郭甲打死,可是,圓淨卻不能在這樣的場合打死郭甲。
郭甲再怎麼說,也是朝廷派來的官員,你一個中嶽寺的住持竟然打死了朝廷的官員,該當何罪啊?
於是,郭甲被圓淨一連打倒三次,三次他都爬了起來,而且還能夠繼續撲向圓淨,這可令圓淨有點大惑不解了。
郭甲第四次被打倒了。
他在地上艱難地爬著,在場的人都被他的頑強感染,都幫著他喊:“起來!起來!起來!”
郭甲還是爬了起來,他滿臉是血地站在圓淨麵前。
他說:“來吧!我們再打!”
圓淨也不得不為之震驚,“阿彌駝佛!你難道不怕死在老衲的掌下?”
郭甲吐出一口血,道:“隻要你不交出凶手,我就是死也不甘休!”
郭甲從隨從的手裏拿過刀來,又一次撲向圓淨。
這一次圓淨沒有理他,反而閃開:“阿彌駝佛!施主還是退走的好。老衲不會殺你的!”
正在此時,眾人的身後傳來一個叫喊聲:“且住手!”
眾人閃開,隻見陳孝正雙手背後,顛顛地來了。他看了看圓淨,笑道:“大師可好?”
圓淨什麼都沒有說,雙掌合十,雙目半閉。
陳孝正來到郭甲麵前,問道:“你還撐得住嗎?”
郭甲點點頭:“還行!”
陳孝正笑了,連說了三個好:“好!好!好!”他回頭向外麵拍拍手:“郭甲,我讓你見識一個人!”
接著,從外麵進來一個人。
此人正是李愬。
李愬的身後還有一個人,那是古雅。古雅押著一個五花大綁之人,此人正是張晏。
李愬向郭甲拱手施禮,道:“郭兄!真是猛士啊!這就是張晏。武相被害,與他大有幹係!”
古雅道:“他想逃,卻掉進了義父設下的陷阱。所以我們才能輕而易舉地抓住了他。”
陳孝正對郭甲道:“把張晏帶走吧!”
郭甲道:“那麼,這個圓淨呢?他窩藏欽犯,罪行不小!”
李愬道:“放心吧,隻要張晏開口招供,那麼誰也逃不掉的。”
郭甲看了李愬一眼,他抹去嘴角的血,小聲地說:“別得意得太早。這次不過是讓你撿了個便宜。”他大聲地對隨從道:“把犯人帶回衙門!”
他們走後,陳孝正對李愬道:“幹得好!”
李愬道:“不敢當!”
陳孝正又看了看圓淨,道:“大師,回去告訴玄枯大師,老夫過幾天還要來和他下幾盤棋呢。
圓淨不動聲色地道:“阿彌駝佛!老衲一定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