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喬仁山從未見過這麼認真的楚嫻。
脫口而出的那些話語,都一致以為這個最強乩童的後人,是否已經開竅了?
然而並沒有,確實是我們多慮了。
雖然說後人多少會比普通人多一些幾率成為乩童,但楚嫻從裏裏外外卻是一點陰魂都看不著。
更別說起乩這種事情。
她所說的九口棺木,讓我跟喬仁山十分不理解。
“你不是開玩笑的吧?”
我推了推對方的肩膀,湊近耳邊竊竊私語。
“九陰冥棺——以極陰邪的九口陰棺來封住水猴子,這樣以後水猴子就不會出來害人了。”
“此話當真?!”
村長已是年近半百的人,按道理來說也是見多識廣的人,可是他根本就不懂,什麼是九陰冥棺。
隻是,如果能夠救村子,什麼法子他都希望能試一試。
否則村子就要一直有人死去。
“村長,請您讓我們試試看。”
村長答應得沒有那麼幹脆,多少還是有點猶豫不決。
畢竟他們幾個那麼年輕,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一幫手段老練的人,更像是江湖騙子。
水猴子,民間傳言是那些淹死、投水自殺或意外而死的人怨氣所化。
會徘徊在淹死的地方,變成水鬼。
然後在水裏耐心地等待,引誘,或是強迫人落水而死,來當自己的替死鬼。
俗稱交替。
最終,村長沒有別的辦法,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了楚嫻的要求。
冒著被村民們唾罵的危險,把最終的賭注下在了我們這三個年輕人身上。
當晚,我們三個坐在祠堂外,討論著如何布置那個陣法。
祠堂外頭伸手不見五指地黑,兩邊懸掛著的油燈根本就照不到那麼遠的地方。
祠堂門口兩個碩大的燈籠透出紅色的光,灑在坐在台階的我們幾個身上。
那種恐怖的感覺,說不害怕,那定然是假的。
“為什麼咱們非得在這討論這個啊...”渾身不自在地我不解,甚至有想從這裏開溜的打算。
“行了,到時候你一定要把虎爺請出來,否則,光靠喬仁山根本就對付不了。”
“為什麼?”
“暫時還不確定有水猴子有幾個,但是死了七個,肯定數目有所增加。”
楚嫻手裏拿著狼毫筆,沾著紅色的朱砂畫著一個我從未見過的陣法。
瞧了瞧羊皮紙上邊的陣法,我懷揣著好奇的心情問道。
“這東西你確定能行?”
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很堅定地看著這個羊皮紙。
“阿嬤就是施展這個陣法,三年之後就去世了。”
“不是吧?”嚇得我一哆嗦。“你是說這個要獻祭?”
意思就是要損耗乩童的生命值之類的東西,畢竟萬物都講究相生相克。
不是所有的東西想施展就施展的。
九陰冥棺最強悍的所在之處,就是驅邪鎮煞、甚至能封住龍脈。
這跟坊間傳言裏所傳的那件八棺鎮邪的事情,是一個意思的。
“除此之外,實在是想不到任何其他可行的辦法了,隻能硬著頭皮試一試。”
矮小的四方竹子所做的桌椅板凳,我們一人坐在一邊,看著楚嫻憑著記憶劃出這個所謂的九陰冥棺的陣法。
借著油燈那忽明忽暗的光亮,楚嫻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執筆、用筆,甚至可能會出現的斬卷,她都避開得非常巧妙。
以前從未在廟裏見過她描繪這些東西,更不可能見她親手去繪製這些。
在羊皮紙上進行繪製練習,可謂是最好的選擇。
就以那位最強的乩童所研究出來的東西,我想應該會比任何手段都高明得多得多。
陣法剛繪製了三分之一,出現就開始有點承受不住那種心力的損耗。
在這些職業當中,繪製符紙、陣法都要損耗一定的心力,如果修行不夠的話,很可能會導致整個陽氣衰弱。
這會兒要是遇上個怨氣衝天的惡鬼,一鬼上身,那以楚嫻的身手,足以把我倆殺個片甲不留。
這話絲毫不掩飾地透露出我和喬仁山,經常挨揍的事實。
喬仁山見狀,從法事包裏摸出那盞青龍燭台。
青龍燭台是以極陽之物所製作的法器,上麵有九九八十一道符咒加持,會隨著吸附陰魂的數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