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位富態的中年男人穿過一條街,一個氣派的府邸赫然出現,絲毫不輸川王府的氣勢,光是那扇大門都是由整塊的海南黃花木梨做成,上麵鑲嵌著金色的貔貅。
“您家還有什麼生意?”川笙好奇的問,看這樣子家底厚得很,怎麼會與她一個小小茶水鋪為難。
“我家是糕點鋪子起家,除此以外,與悅城、與朱州還有幾個地方都有些生意往來,確實也不差這個錢,我哥哥還是城裏當差的呢,隻是老太太近來心情不佳,所以也就讓她收下弟子解解悶。”那男子貌似誠懇,看起來有點孝心。
“你們先坐,我去給老太太通傳一聲。”男子在前廳安頓好她們,叫人伺候了茶水來,便匆匆往後院走去。
“你覺得會是什麼情況?”川笙喝了口茶,清香撲鼻的天香綠茶縈繞口腔。
“娘子以為呢?”南武王看著她問。這家夥真是出不了戲了是吧。
過了半個鍾頭,男子終於在川笙要失去耐心的前一刻踏入廳內:“老太太,答應見你們了,這邊請。”
隨著男子深入後院,進入的那個院子大概是主院,幽深曲折,但卻透著一股靜謐的嚴肅感。
一個八十多歲滿頭銀發的老太太精神抖擻的坐在大廳之上,頗有當家主母的威嚴。
“你們想拜師?”老太太望著剛坐下的兩人,怎麼看都不像是生意人,倒像是不學無術的官宦子弟。
“是的,我和夫人從悅城遊曆至此,聽說黃記糕點鋪聲名遠揚,特來學藝。”南武王率先回複老太太。
“悅城?”老太太不滿的皺皺眉頭:“你們想學的方子是我店裏的東西嗎?”
“是的,我們還想學你即將開業的好東西。”川笙直言不諱。
“還沒開業,你們怎麼知道是好東西?難道我現有的東西你們覺得不滿意?”老太太似乎不滿他的回答,又看了剛才那個男子一眼,隨即不耐煩的揮揮手。他頓時慌張:“你們不學現有的東西就出去吧,新店的東西不教。”剛才他隻聽到說方子,想的是老鋪的糕點方子賣給他們也無妨,還可以將功抵過,本來最近就惹的老太太不太高興。
“恐怕這新方子不是老太太研究的吧。”川笙見事情談不攏就直接說道:“我看您店裏東西也不錯,怎麼不想著研發更好的東西,而是抄別人的?你這百年老店名譽恐怕要毀於一旦了。”
老太太雲淡風輕的臉上即刻顯出一股憤怒:“你這不懂禮數的野丫頭,到底在說什麼?”那男子立刻叫了兩名小廝準備將二人拖了出去,川笙對即將拔劍的南武王搖搖頭,示意他按兵不動。
“你這百年招牌,很快要毀在你手裏了。”川笙繼續激怒她,全然不顧後果。
對老一輩來說,聲譽即是一切,她也沒把握,她隻是在賭,一個以糕點起家的富戶,怎麼會冒著砸壞自己的招牌的風險做這種事?他們就那麼有把握?
兩人隨即被丟了出來。
“娘子似乎是心急了些。”南武王看著灰頭土臉的川笙打趣道:“小王還是第一次被人丟出來呢,有趣的體驗又增加了。”
“明天又來?”川笙下定決心磨磨他們,實在不行的話,她也已經做好了最後的準備,隻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他哥哥是誰,我派人打聽打聽。”南武王將川笙安頓在客棧,隨即出去打聽了。
川笙也沒閑著,幹脆叫桃花把黃記糕點鋪的所有糕點都買了回來。
都是傳統糕點的樣式,其中有不少的經典口味,還有做工複雜的荷花酥也有,味道品相皆是上乘,可為什麼生意不太好?
“我打聽了,以前黃記糕點鋪子確實在柳州一家獨大,可是沒有新鮮的樣式,口味雖好,但是王記,生記,還有花記也有這些東西,味道差不多而且還定期出新花樣,價格還便宜。”
柳州的糕點鋪那麼內卷?
所以他們才把主意打到了川笙頭上?
“娘子,吃獨食呢?”南武王樂嗬嗬的回來了,看樣子收獲不小。
這家夥,娘子叫上癮了。
“已經托人打聽了,原來這黃記糕點鋪家當差的哥哥正是這柳州縣衙黃大生,我已經下了知會函,他說明天在府上設宴給我們賠禮道歉。”南武王在川笙黑臉前丟出情報。
“太好了!還得是你。”川笙把稱呼的事情忘到九霄雲外,高興的跳起來,她感覺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