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兩人又敲響了那扇大門,是柳州縣衙親自來敲門,待遇和昨天全然不同。
“不好意思,南武王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啊!”黃大生亦是一個富態的中年男子,看起來卻多了幾分親和,這親和應該是因為他們的身份吧。
黃大生說著客套話將他們迎了進去,昨天那名胖男子耷拉著頭站在一旁,看樣子昨天被狠狠訓斥了一番,今天氣勢全無。
黃大生為他們準備了一大桌子美酒美食,清蒸的大蝦鮮嫩可口,鮑魚燉雞火候十足,還有彩色的糯米飯,原來川笙也在雲南吃過五彩飯,對這道菜很有好感,也多吃了些。
”不好意思了,昨天多有得罪了,我讓弟弟為他的無禮道歉。”酒過三巡,三人穩住誰也不說,黃大生隻好先開了口,將旁邊的胖弟弟推了起來,讓他正式行禮道歉,果然是血脈壓製,胖弟弟乖巧極了。
“至於方子嘛,我們家吃飯的家夥,實在是不便售賣,要不,如果你們對我家糕點實在感興趣的話,我們送你們我們的傳統糕點方子?”黃大生知道,這兩個絕不是善茬,不割點肉搞不定他們,他全然不顧弟弟不滿的神情。
”我們要的是你新開店的方子,想必你們也知道方子怎麼來的。”南武王臉上還掛著笑,但眼神逐漸變得犀利,裏麵還有一些威脅。
“新店的方子?怎麼來的?”黃大生似乎很意外,隨即望著弟弟黃二生問道。
“姥姥研究的,還能怎麼來的?”黃二生依然嘴硬,隻要沒有證據,他絕對咬死不放。
“既然如此,那就沒的談了。”川笙站起來作勢要走:“不過是一張費了些功夫的方子而已,你們不還給我,我就把這個方子同樣的賣給柳州所有做糕點鋪子的老板,想必他們也感興趣。
”你敢!”黃二生氣急敗壞,又被黃大生一個巴掌打得暈頭轉向,好歹也是年近四十的人了,在哥哥麵前就如一個孩子似的,隨意被欺負。
“豈容我調查一下,此事非同小可。”黃大生總算搞懂了他們的來意,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於找回他們的方子,他頭頂青筋畢露,眼露凶光,似有恨鐵不成鋼之意:“這小子!如果真是他幹的,我家法伺伺候,再把方子還給你們,麻煩你們等我兩天。”
“一天,我們明天下午再來府上。”南武王的口吻容不得半點商量,不得黃大生反駁,就拉著川笙走出了黃府。
川笙與南武王晃晃悠悠的出了門,天色尚早,兩人沿著熱鬧的大街步行回客棧醒酒,南武王買了一根冰糖葫蘆給她:“娘子,你吃一個,可甜了。”
川笙白了一眼,誰是你娘子,手卻不聽指揮的接過了晶瑩剔透的糖葫蘆:“真甜啊。”
“當一對尋常夫妻也挺好的,吹吹晚風逛逛馬路,若無閑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啊。”南武王卻突然說出了意味深長的這句話。
“你……!”川笙皺著眉正要說他兩句,卻看到他的目光望著一對牽著手的小夫妻身上,想來隻是平白的感歎,自己也不好太過敏感,畢竟自己也不是國色天香到所有人都喜歡自己吧,也太瑪麗蘇了。
“是啊,可惜你有征戰沙場為國效力的赤子之心,我也要當個富甲一方的單身女富婆,遊曆天下美景,咱們都沒有那個琴瑟和鳴的命咯。”於是川笙話題一轉,開起了自己的玩笑,也是提醒他橋歸橋路歸路。
“單身女富婆?”南武王似乎不解:“有有錢又孤單的老婆婆嗎?”
一口冰糖葫蘆差點嗆進鼻腔,但川笙仔細想想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差不多吧。”
“等我們各自實現了自己的目標和夢想,說不定也不能過上那樣的日子呢。”南武王似乎意有所指,川笙不再搭話。
此時,離石頭出逃已經八天,王將軍與他隔著三天的距離,追捕難度很大。
“王將軍追到石頭了麼?”川笙換了個話題。
“剛得到飛鴿傳信,石頭出了悅城,據說往邊城方向走了,他走了三天,但是日夜兼程,沿途都備了好馬,可以算六天的路程,想必籌謀已久了。”南武王眉頭一皺:“要是出了國門,天下之大,哪裏去找。”
不知道明天會怎麼樣,川笙亦是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