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同學來給他送水,他微笑著轉頭感謝,盧卡斯看到了他耳下的那顆小痣。

和自己的那顆,大小、位置都一模一樣。

他突然就明白了。

而桑思逸,那天匆忙回了北歐,幾個月都沒有再出現過。

那個少年的出現,讓兩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兩人之間本就沒有什麽曖昧,之後也就慢慢淡了。

但他一直很在意,在意桑思逸曾經的利用,也在意曾經為這個男人動心的自己。

這次林醞來送物資,一開始他還沒認出來,是看到那顆小痣,才發現原來是桑思逸一直迷戀的對象。

“那個時候,那孩子不是有男朋友?你不是一直都不願去破壞人家的姻緣,隻肯自己做冤大頭麽?”盧卡斯斜睨過來,“他當初傷你傷得那麽深,你倒是一往情深,一點也不在意?”

心裏有些酸酸的,不管這男人是不是自己的,他雖渴求而不得,卻也不想讓他去受別人的傷害。

“不關你的事。”桑思逸直起身子,和他擦肩而過。

盧卡斯看著桑思逸走向小溪,接過林醞手裏的毛巾,幫他把臉上的水擦幹淨。

不知道說了什麽,惹得那精致的青年微微紅了臉,看著他笑,又仰頭湊上嘴唇。

盧卡斯轉身,走向自己的隊伍。

救援隊先開拔,桑思逸的團隊多用了幾天休整。

桑思逸一直在和軍管區的負責人協商如何處理采到的祖母綠,順便幫著做一些救災的收尾工作。

馬裏奧在礦裏受了點傷,林醞暫時擔起了團隊的護理工作,一早便來給他換藥。

“嘿嘿嘿,老板娘,你怎麽追著我們老大過來了?”頭上纏著的繃帶被林醞一層層解下,馬裏奧不能動,隻能沒話找話說。

“給你們送物資,就順便過來等著。”林醞一邊小心地給他清理傷口,一邊配合著他聊天,狀似不經意地提起來,“我跟著盧卡斯-楊的救援隊來的,他們跟你們好像挺熟的。”

“哦,是,”大漢點頭,被棉簽戳了一下後又趕緊坐好,“以前我們每年兩次集訓,都是和他們救援隊一起搞,所以他們隊裏的人我們都認識。”

“嗯,”林醞點頭,小心地上藥,“我看他和你們老大感情挺好的。”

“嘿,是很好,我們以前一直以為他們是一對兒。”大漢心思直,口無遮攔,還興奮地繼續往下講,“你不知道,那個時候老大經常盯著楊發呆,我都撞見了好幾回。還有啊,每次我們訓練完了兩人一組做肌肉放鬆,他倆就總是一起,做放鬆的時間也總是比我們要長一會兒。哎喲~~~”

“怎麽了?”林醞垂眸看他,眼神冰冷。

“那個……綁得有點緊……”馬裏奧指指頭上的繃帶,露出可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