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那山那人(2 / 2)

李大寶這麼一走,這喜鵲窠就又少了一個壯丁,不過數十年這喜鵲窠估計就要成了曆史名詞了!爹走了,媽走了,;連大哥都走了,這照顧弟妹的責任就全壓在小小的李仲離身上了。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李仲離才三四歲的時候那就叫一個能幹啊!早上天不亮就起來割豬草,送到十裏外隔壁村有豬人家,換二兩米,他喜鵲窠幾十年前有豬那還不稀奇,到現在要還有村民養得起豬那就是怪事。然後回來的路上就沿著山路撿拾柴禾,積少成多,沒四天左右光景就能集成一堆好柴,然後讓自己那八十歲的爺爺給背去鄰村賣了換碳。白天就帶著自己的弟妹上山挖野菜,不然晚上就沒得吃的,喜鵲交配的時候,就去掏鳥蛋,也算是上好葷菜。長著麼大,李仲離每天隻吃一頓飯,還沒有時間可循,餓了就吃,吃過一頓就再也不吃了,不然小弟小妹爺爺奶奶就沒得吃了!

三年前爺爺先死,一張草席,幾件破衣,李仲離眉頭不皺就埋了他,老人家養了他沒錯,可是不見得有多少感情,每天不是惡毒的抱怨就是打罵,也罷,隻要他不傷了自己的弟弟妹妹,讓他打打罵罵那還是小事!

奶奶現在不是養他,基本上市李仲離養奶奶了,現在才八歲的他已經是頂梁柱了,有時候李仲離恨不得奶奶也早點死,實在是那嘴越老還越要吃的,他實在是有點憋氣,不動不做事也有吃的,他累的個半死。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小時候還是個嬰兒不也是不動不做事,還不是爺爺奶奶養著?於是心中想通,狠狠扇了自己幾個巴掌,然後無怨無悔的侍候著奶奶,隻是那些個在李仲離看起來很“營養”“保健”的好野菜,還是不能挽留住老人,這不今年也死了。

老人一去,對李仲離來說不是壞事反是好事,當然他可不會寄希望於那個李大寶會回來奔喪或者繼承“遺產”,隻是少了張嘴,他就不要像以前那麼勞累了!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在小弟叔離慢慢能夠幫助他做事情賣柴禾割豬草的時候,小妹病了!也不知道是什麼病,這喜鵲窠不足三十戶,個個是沒見過世麵的農民,哪裏會看病,一些個老人又是說鬼上身,又是說害了邪,天天讓讓李仲離對這南邊叩頭,求求菩薩,可是一直不見好,這讓李仲離活活鬱悶死。

偏偏小妹臉色一天不如一天,原本紅彤彤的小臉越來越蒼白,這一直是李仲離心中的大病,所以盡一切可能的讓小妹吃好喝好,為此多次把去鄰村換來的果子偷偷留給小妹,怕三弟叔離看了不舒服。

今天他琢磨著喜鵲山上的喜鵲應該是下蛋了,於是和季離帶著小妹一起上山去掏鳥蛋,打算好好給小丫頭補補身子,生病了那就吃好,這總不會有錯,於是就有了上麵的一幕。三弟叔離也在不遠處的樹上,吃力的往足有他幾個腰粗的樹上爬著,一臉正經和眼角隱隱的抽搐。現在的叔離也是小男子漢了,有了叔離的幫助,仲離做起事情了放心了不少。

李仲離,一個十歲的小孩子,在這個窮鄉僻壤帶著自己的弟弟妹妹堅強的活著,他要帶活叔離和季離,不讓他們餓著,看他們成家立業,這多少有點他們的父母了,可是仲離就是這麼想的,他不會讓他們死,至於自己?!哼,隻要他們好好的活著,自己又算什麼!

想著,李仲離個用力一伸手,一抹笑容出現在他臉上,終於是掏著了,晚上,小妹又可以補補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