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燈初上的時候,公孫錦一行人回到了s市。礙於不想被孩子們察覺到異常,公孫錦跟檢查部門商定,明天上午再把孩子們送過去。
車子在市中心停下來,三個人帶著孩子吃過飯,回到一科。
廖曉晟本來就不善人情往來,更何況對象是兩個十來歲的孩子。進了樓,他就直接回到自己的實驗室。藍景陽帶著孩子找了房間,告訴他們可以隨便看電視。弟弟王康一直都有些膽怯、羞澀、躲在哥哥身後,偷偷瞟著藍景陽;王健顯得大方很多,再一次問道:“叔叔,我爸爸為什麼不來?”
藍景陽語塞。公孫錦以王德朋友的名義出現,帶孩子們來大都市玩幾天,順便檢查一□體。這一路上,王健都在問:爸爸為什麼不來?藍景陽不知道該什麼回答,隻好隨便轉了話題,糊弄過去。
“我有很零食,你們吃嗎?”藍景陽為難地說。
王康扯了扯哥哥的衣袖,似乎有些嘴饞了。王健回頭看看弟弟,隨後才對藍景陽說:“隨便吃嗎?”
“嗯。”藍景陽點點頭,“你們等著,我去拿。”說完,逃也似地跑了。
一口氣跑到一科馬路對麵的小超市,每樣零食都買了兩份,足足拎了三個大口袋。回到孩子房間,王康高興的差點跳起來,王健也忍不住伸出手扒拉零食袋子。看到兩個孩子開心的模樣,藍景陽才如釋重負地悄悄離開。
回到自己的房間,藍景陽打開窗放空氣。這麼多天沒回來,屋子裏雖然暖和,空氣卻不怎麼清新。冷風灌進大敞的窗戶,吹得他打了冷顫,腦子也跟著精神了幾分。拿出手機,給洛毅森發了短信。
情況怎麼樣?在哪呢?
短信如石沉大海。他想:八成是洛毅森太忙了,沒看到。
洛毅森的確很忙,忙著被司馬司堂背下山,忙著給他指明腳下的路哪裏好走,哪裏不好走。幸好他們在上山的時候沒有走多遠。現在,估計再有二十幾分鍾就能到山腳了。洛毅森摸索著,在司馬司堂的腦門上抹了一把汗,不好意思地說:“累了吧?要不歇會兒?”
“還行。”司馬司堂深深地吸了口氣,笑道,“別歇了,趕緊去醫院,你的腳不能耽誤。”
動了動脹痛的腳踝,洛毅森苦了臉,“肯定是傷著骨頭了,我怎麼這麼點背呢?還好,找到沈颯的錢包了,也算有收獲。你說,錢包上會留下誰的指紋呢?”
“你覺得呢?”司馬司堂問道。
“說不好,但我覺得不會是孩子的。”
司馬司堂慢下腳步,問他為什麼這樣想。
這可能是看過錢包後的感覺吧。洛毅森說:“現在有兩種假設。一,害了沈颯的人拿到他的錢包,留下裏麵的現金後,丟了錢包;二,無關者撿到錢包,拿走現金後,丟棄錢包。”
前一種可能性其實不合邏輯。如果是加害了沈颯的人拿了他的錢包,為什麼不抽走身份證?而且,動機分析也無法合理。那人加害沈颯的目的是什麼?不殺人,而是一味追趕,導致沈颯和蘇北從山上跑到田耕路上,昏迷不醒。如果沈颯和蘇北對那人構成威脅,為什麼不殺了他們?
洛毅森分析著:“假設啊。沈颯和蘇北在山上遇到凶手,交出錢包,凶手拿走錢包裏的現金,丟掉錢包。這就需要至少兩到三分鍾的時間,這段時間裏沈颯和蘇北在幹什麼?眼睜睜地看著?”
“或許,他們不能動。”司馬司堂說,“被威脅了,或者是被綁上了。”
“嗯,也有可能。那之後呢?為什麼沈颯和蘇北又從山上跑下去,到了田埂路上昏迷不醒?他們跑,就說明有人在後麵追。”說到這裏,洛毅森變了口氣,“哦,對了。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沈颯和蘇北都是二十來歲,對方如果是一個人,他們為什麼不反抗?還有一點。”
洛毅森深深皺著眉頭,雙手摟著司馬司堂的脖子,下意識收緊,“吳大華死亡地點和找到錢包的地方太近了,這裏麵一定有關係!走走走,回去看看。”
聞言,司馬司堂哭笑不得,“毅森,我們要先去醫院。另外,你能不能輕點,我喘不上氣了。”
“那我讓顧隊長派人來搜。”
司馬司堂又提醒他,“很晚了,顧隊長不會願意的。”
“小爺腳都崴了,也沒說不願意啊。他還挑三揀四?”說著,就要掏電話。猛地想起來,自己的電話已經哢嚓了,悲從中來!捶著司馬司堂的肩膀,哀嚎:“臥槽,我的手機啊!六千多塊啊!用了才不到半年啊!”
司馬司堂真是被他搞的有點無力,“我的電話在口袋裏,自己拿。”
“爺爺的忘年交,你真夠意思!”洛毅森伸手掏電話,聯係顧隊長。顧隊長倒是沒不樂意,隻說時間這麼晚,能找到的人手不多。能找幾個是幾個吧。順便告訴洛毅森,如果傷到骨頭了,就去縣裏醫院,村子裏的大夫都是看些小毛小病的。
至於沈颯的錢包,洛毅森隻字未提,隻說他們在那條路上跌下了山坳,在山坳裏找到跟被害人相關的東西。沈颯的錢包,他還是需要親自帶回q市檢驗的。
講完了電話,洛毅森軟綿綿地趴在司馬司堂的背上,嘀咕著:“我餓了,你餓不餓?”
“有點。”
“咱倆在這喝西北風,褚錚那小子卻在城市裏吃香的喝辣的,還有美人相伴。真不公平。”
司馬司堂不明白這話打從哪說起的。反正也是閑聊,就著洛毅森的話茬問他,“你怎麼知道褚錚去約會了?”
“我還知道,跟他約的人是白羽。”洛毅森無奈苦笑道,“白羽,我一直沒跟他聯係,估計也該急了。沈紹不會告訴他什麼事的,白羽當我是朋友,不可能不聞不問。問我,他還怕我心情不好,所以,褚錚是他的最佳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