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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健,等等!”洛毅森急忙追著跑出商店,到了門口卻不見孩子的蹤影。莫名的,心裏發慌,總覺得有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

惶急中,撥通了公孫錦的電話,對方還沒開腔,他便急著說:“你們什麼時候帶那倆孩子回去?盡快行嗎?”

“毅森,你在村子裏?”公孫錦平靜地問道,“見到那倆孩子了?”

“王健,我剛才遇到了王健。”

公孫錦沒有追問下文,靜默了片刻,說:“我這就出發,接孩子。你繼續調查吳大華的案子。”

放下電話,公孫錦起身走到窗前,沉思起來。從沈颯事件開始,洛毅森也好、沈紹也好、甚至是他所領導的一科也好,都像被一張無形的網控製起來。洛毅森對沈紹的懷疑、沈紹靠近王家的感應、以及王雲帆的介入,這一切看似零零散散,仔細琢磨起來,幾乎就是一條完整的脈絡。

關鍵是:誰才是暴風眼?

公孫錦急急忙忙收拾了東西,出去找了廖曉晟和藍景陽,三人一同趕往村子。途中,公孫錦借用廖曉晟的電話,給沈紹發了一條短信。

不出一周,我要來問候老四。

書房內,沈紹刪除了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隨手將電話丟在桌子上,叫秦白羽拿的筆記本進來。

秦白羽將自己的筆記本放在沈紹手邊,問道:“你要什麼,我直接發給你。”

“不要用這裏的電腦。”沈紹慎之又慎,堵死任何一個可能會泄露消息的缺口。沈颯的事必然跟老四脫不了關係,包括王平久家跟老四也有些瓜葛。

老四與他一向不和,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沈紹心裏卻明明白白。兄弟鬩牆,本不是什麼新鮮事,特別是在沈家更是司空見慣。別看老四表麵無所作為,這人的心思比誰都陰仄。他若沒有十成的把握不可能對自己出手,沈颯不過是個導火索罷了。

想到這裏,沈紹問道:“家裏那邊有消息嗎?沈颯和蘇北怎麼樣了?”

“剛入院,檢查還沒出結果。”秦白羽回道。

“集團那邊呢?”

“一切正常。雖然沈老先生隻去過一次,所有部門主管都很會看眼色。”

聞言,沈紹冷哼一聲。遂打開秦白羽的筆記本,輸入密碼,登陸私人郵箱查看郵件。順便吩咐秦白羽,“找沈浩,把史研秋要過來。理由你自己想。”

秦白羽欲言又止……

沈紹盯著筆記本屏幕目不轉睛,低聲問道:“想說什麼?”

“史研秋來我同意,但你想過嗎?他很可能就等著你這麼做。”

“無妨。”

“你不能讓他們太得意了!”秦白羽的口氣重了些,“或許你還沒察覺到,沈浩早就知道你很毅森的關係,他卻沒跟史研秋提過,這不合理。”

沈紹的臉色沉了下來,“我跟洛毅森再沒任何關係,做好你的本分。”

“沈紹!”秦白羽直呼了他的名字,這表示,秦秘書很不爽。

沈紹略顯然有些煩躁了,蹙著眉,低聲喝道:“出去!”

混蛋,你就死撐吧!早晚有你哭的那天!

秦白羽氣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隻能光著急,他恨不能立刻到晚上,從褚錚口中掏出全部事實真相!

憤憤摔門而去,留下刺耳的關門聲給沈紹,讓他明白明白,秦秘書也是有脾氣的。

沈紹當然知道秦白羽的脾氣秉性,隻是現在這會兒,他根本不想聽任何跟洛毅森有關的話題。

惱怒之餘,拿起電話,對方很快接聽。他直接問道:“有結果了嗎?”

“boss,這跟說好的不一樣。您說過給我半年時間。”

“急。”

對方無奈地歎息一聲,說道:“我隻能查到那天在山上的第三部手機的大概位置。”緊跟著,這人嘀嘀咕咕說了不少牢騷話,在沈紹不耐煩的催促下,才勉強說:“這麼短時間,我真的查不到。好吧好吧,不是沒有辦法。手機信號之間其實是有連點的,同樣的讚助商,就會有同頻率的連點。您跟那位員警的手機同一個讚助商,同一個機型,你們倆之間的連點就是一樣的。如果第三方……”

“省略。”沈紹真的沒有耐心聽他吐什麼專業泡泡。對方被噎的差點沒喘上起來,隻好說:“我需要那個員警的電話,確定第三方的信號點型。”

沈紹深深吸了口氣,“如果沒有,需要多久?”

“兩個月。”

“我等。”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書房門又被敲響,秦白羽進來後,低聲說:“分公司那倆貪汙的主管來了,見不見?”沈紹麵色如常地關掉了秦白羽的筆記本,放在腳下,隨後才讓秦白羽叫人進來。

兩個主管居然還提著禮品來,意思是:第一次見大老板,這是一點小小心意。秦白羽接過禮品送去外麵的客廳,臨走前關了書房門。他看到沈紹在暗示自己:出去。

估計用不了多一會兒自己還是要進去的,幹脆不回房間,繼續在客廳辦公,聯係家裏那邊的幾個心腹,做好各種防範措施。

不過是十幾分鍾的時間,忽聽沈紹怒氣衝衝的大罵聲。其懾人的程度,連秦白羽都有些膽寒。悄悄起身走到書房門口,側耳傾聽。

沈紹摔出去的筆,擦著某主管的臉飛到了牆根下。筆尖在主管的臉上劃出一道血痕,嚇得他戰戰兢兢,寒顫若噤。

沈紹盡力控製自己的怒氣,冷著臉問:“做多久了?”

倆人忙不迭地說:“快三十年了。”

他才隻有三十歲,這倆人在分公司已經快三十年。真他媽的出息!沈紹的身體用力靠在大班椅上,從頭到腳散發著“老子很不爽”的氣勢,冷眼瞪著下麵的兩位主管,奚落:“加一起百來歲,都活成狗了!?”

“董事長,我們真沒幹那些事。那都是別人看我們不順眼,栽贓啊。”其中一人辯解道。

沈紹不耐煩地擺擺手,沉聲道:“我經常說‘不怕外患,隻怕內憂。’公司是集團下屬,誰的狗誰管。我打狗並不看主子,欠打就要打!”說著說著,愈發無法控製心裏壓抑已久的怒火。沈紹從大班椅上站了起來,抄起煙灰缸直接打了過去。喝道:“延誤工期、偷工減料。老四給你們臉,給臉不要臉!”沈紹的脾氣上來,也不想控製,朝著房門大喊,“白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