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羽掐著時間,半分鍾後推開房門,“沈董,什麼事?”
“讓老劉去分公司查賬。這倆個草包克扣了多少,一分錢都要算!拿了,給我還回來;吃了,給我吐出來;傾家蕩產把窟窿補上!通知沈浩,停止他們所有工作。”說完,指著倆渾身發抖的主管,“敢跑路,打折腿!滾!滾!”
這倆人沒想到沈紹居然這麼霸道,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就要製裁他們。雖說證據已經被銷毀了,但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萬一還留著什麼被這祖宗發現,自己就是死路一條。說什麼也不能滾!
當時,一個主管就給沈紹直接跪了!這般沒有尊嚴,反倒讓沈紹更是惱火,一腳踹翻了椅子,怒吼一聲:“滾出去!”
秦白羽看的直翻白眼,拉著扯著把這倆人弄出了書房,直接塞到門外。兩個貪汙了建築公款的傻逼,揪著秦白羽不撒手,使勁往他懷裏塞錢,聲淚俱下的請秦白羽幫忙說情、想辦法補救。秦秘書保持著一貫的冷靜,在心裏吐槽:沈紹啊沈紹,這種事怎麼總是推給我?
抱怨歸抱怨,戲還是要繼續演下去。他故作神秘地說:“不是沒辦法,但是你們倆可想好了,開弓沒有回頭箭。”
“想好了,想好了。您說什麼就是什麼,隻要我們能辦到的,一定辦!”
秦白羽在心裏冷笑幾聲,遂道:“好,回去等我消息。表麵上,該查的還是要查,不要怕,我會盡快幫你們聯係好。但是事後……”秦白羽將他們遞上來的錢又塞了回去。
倆個貪婪的家夥立刻明白:隻是嫌錢少啊。
打發了兩個棋子,秦白羽回到書房,對沈紹點點頭,“成了。時間不能太緊,不然會被沈浩發現。“
沈紹還沒緩過勁兒呢,煩躁地揮揮手,“你去安排。”
秦白羽知趣地離開了書房。站在門口摸著下巴琢磨沈紹這個狀態。沈紹不是沒發過脾氣,但是摔筆、砸煙灰缸、踹椅子這種事,貌似還是第一次。
失戀後遺症嗎?反射弧是不是太長了?
沈紹化身暴怒老虎,洛毅森這邊則要安靜很多。
吳大華的母親知道兒子被殺,當場腦溢血進了醫院,尚未脫離危險。鄭軍的家人倆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就連鄭軍具體外出打工的日子都記不準,更不用說詳細了解鄭軍到底在外麵幹什麼了。
三個人铩羽而歸,都有些怏怏。看時間,估摸著公孫錦也該到王平久家了,洛毅森提議,“咱們再等一會兒,公孫把孩子帶走了,咱們去王平久家。”
“你有什麼在意的嗎?司馬司堂問道。
洛毅森點點頭,“我曾經在孩子的鞋上找到一點土,山上的土。那倆孩子八成經常上山。沈颯出事的時候,也上過山,吳大華屍體上的匕首也有孩子的指紋。我懷疑,山上可能有什麼東西。”
那還去王平久幹什麼啊?直接上山吧!這是司馬司堂的看法。褚錚估算了一下時間,說:“今晚我有事,上了山怕是回不去了。你們倆去吧。”
正好,洛毅森還有些事讓褚錚會q市辦。當即將自己的另一部電話拿出來,交給他,“手機藍牙和gps都開著呢,你想辦法把裏麵的資料複製出來,單獨存放在電腦裏。發給我。”
褚錚掂了掂手機,隨口問道:“這是哪邊的線索?”
洛毅森眼神一暗,“沈紹。”
司馬司堂白了褚錚一眼,拉住洛毅森轉身走了。褚錚回想起方才洛毅森的表情,心裏始終不是個滋味。這都叫什麼事啊?真糟心!
越是糟心越是想見秦白羽,想從他口中打聽一點沈家的消息。
褚錚這人遠不像旁人看的大大咧咧,一天到晚就知道插科打諢。這人的心思細著呢!當初他是第一個懷疑姬韓斌,也是第一個跟蹤姬韓斌的人。洛毅森跟沈紹分手本不是大事,但褚錚總認為沈紹另有所圖。褚錚暗中想著:希望沈紹“圖”的跟沈家無關,不然的話……
時間很快到了下午五點左右。上了山的洛毅森和司馬司堂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休息。倆人漫無目的的找,自然沒什麼收獲,幹脆坐下來分析一遍手裏的線索,弄個頭緒出來比較好。
司馬司堂懷疑,兩個孩子經常上山未必是為了實物,畢竟孩子們有他們所不知的特殊能力。
洛毅森搖搖頭,說:“現在怎麼想都行,關鍵是沒根據。但是這個山肯定有問題。沈颯出事前上過山,孩子們也經常上山。沈紹在山上的感應能力比以往都強。這座山就像個信號發射器。”
“一件事一件事來。”司馬司堂打斷了洛毅森的分析,“首先說,吳大華為什麼上山?他來這裏幹什麼?找東西,還是找人?”
洛毅森聳肩撇嘴——我哪知道。
司馬司堂說:“如果史研秋的證詞沒錯,當時吳大華就是站在我們這個位置上被他看到。接著,吳大華朝著前麵跑。”司馬司堂指著前方的一條很難辨認小路,“跑的時候目標確定,沒什麼猶豫。就是說:他要去的地方是在前麵。”
洛毅森雙眼一亮,“走著,看看去。”
於是,兩個人重新出發,循著吳大華的軌跡走進窄小的羊腸路。
小路很不好走,腳下都是碎石和凹凸不平的坑坑窪窪。洛毅森走在前麵,時不時打量四周,“司馬,你說沈颯的名片為什麼會落在山上呢?他要做什麼動作,才會把名片帶出口袋?”
“掏東西。”司馬司堂隨口道。
掏東西啊,洛毅森試著掏掏自己的口袋,“像沈颯那種身份的人不會把名片零散的放在兜裏吧?名片夾那種東西也不大,隨便放在哪都可以。”
“嗯……”司馬司堂也認真琢磨起來,“如果他使用名片夾,名片就應該是自己拿出來的,遞給某人;還有另外一個可能,有人偷了他的東西,翻看的時候,一張名片掉了出來。”
洛毅森緊了緊羽絨服的領子,嘀咕道:“沈颯的錢包一直沒找到。”說著,停下了腳步,看著司馬司堂,“你給沈紹打個電話,問問他沈颯平時帶多少現金出門,帶不帶名片夾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