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信號完全不給力!洛毅森憤憤地咒罵一聲,不得不做好下山的準備。不甘心地又看兩眼照片,忽然看到在其中一張照片裏,看到有古怪的東西。
索性靠在一棵樹上,仔仔細細分析照片上模糊的東西。越看越像一個人的影子,越看越是熟悉。
歪著腦袋,來回轉著手機,以不同的角度觀察照片上模糊的人影,“在哪裏見過呢?”自語的話音還沒消失,洛毅森猛地瞪大了眼睛!
吳大華死亡當天,他曾經看到兩個人陸續上山。隻是因為距離關係看不清臉。其中一個已經確認是當地農民,另外的那個始終沒有查到。方才無意間拍到的人影,像極了第二個人!
頓時,洛毅森跟打了雞血一般興奮!
看照片的角度,那個人應該在他正前方的下麵,靠近吳大華的死亡現場。洛毅森沒有魯莽的直接追上去,而是繞過一些路,從另一個方向慢慢靠近。
因為下過雪的原因,地麵上很容易留下足跡。洛毅森發現一串清晰的足跡。左腳和右腳之間的跨度很近,幾乎沒有多餘的探路跡象。可見,對方很熟悉這一片的情況,沒有猶豫直接朝前走的。
將手機改成無聲模式,拍了幾張足跡照片。隨後,洛毅森才跟著足跡慢慢追蹤。
大約過了十來分鍾,足跡忽然沒了。洛毅森納悶地打量四周,除了樹就是石頭,還有很多高矮不一、錯落無序的矮植被。足跡,就是在一團矮植被前消失的。
雙腳勉強在矮植被裏站穩,細看前麵的情況。這時候,一陣山風吹來,前麵呼呼而響。洛毅森猛然意識到:這是一個山洞!
山洞並不小。從洞口到最深處,大約有三十多米的距離。洞頂成拱形,可見不是自然形成,十之有九是人工開鑿的。
從山洞的最深處傳來壓抑的哭泣聲。嗚嗚咽咽,就像哪個冤死的鬼魂正在哀泣。
哀泣聲大約持續了十幾分鍾,漸漸平息下來。隨後便是一聲聲拖遝而又遲緩的腳步聲。
過來了!
洛毅森緊張地吞了口唾沫,尋找最佳抓捕時間和角度。受了傷的腳忽然吃痛起來,一個趔趄碰到幾個石頭,發出嘩啦的聲音。洞裏的人已經距離他僅有幾步之遙。洛毅森氣惱地咬牙切齒,隻好橫挪到洞口,舉起槍,“站住!我是員警。”
裏麵的人不動也不說話,呆呆地對著洛毅森。洛毅森舉著槍,低聲喝道:“把手舉過頭頂,出來。”
裏麵的人毫無反應,洛毅森大聲喝道:“出來,否則我我開槍了!”
這一次威脅似乎起到作用,裏麵的人慢吞吞地挪動腳步。
隨著拖拉的腳步聲,那人走出山洞。月光慘淡,白雪泛光,在能見度不佳的情況下,洛毅森還是看清了對方的臉。
四十多歲,身上的衣服已經髒的看不出顏色。一臉的髒兮兮,幾乎看不到一塊兒幹淨的皮膚。饒是如此,洛毅森還是覺得此人哪裏見過。
槍口對著那人,洛毅森命令道:“趴在地上,雙手雙腳分開。”
那人恨恨地瞪著洛毅森,毫無反應。洛毅森不得不再說一遍要求。結果,那人還是毫無反應。
“聽著,這是最後一次警告!”洛毅森當著那人的麵,鼓搗一下手槍保險,“立刻趴下!”
那人忽然說:“毅森……”
臥槽你是誰啊?居然叫“毅森”,大哥,我跟你不是很熟。
洛毅森愣了愣,立刻回道:“有什麼話跟我回去說。”
那人絲毫不在乎洛毅森的警告,急得蹙眉瞪眼,撲通一下給洛毅森跪了!沒等洛毅森開口,搶先道:“衣員警,求你救救我兒子。”
“你兒子?”詫異中,洛毅森意識到了真相,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你是王德?”
媽的,等一下!腦子有點亂,得好好想想才行。
洛毅森下意識放低了手槍,看著跪在麵前的王德,“吳大華被殺那天,你就在我們周圍是吧?你聽見有人叫我‘毅森’所以,你以為我姓‘衣’。王德,我姓‘洛’。”
“洛員警!求求你……”王德乞求著,雙膝蹭在地上,一寸寸往前挪。
“別動!”洛毅森讓他跪在原處,質問道:“吳大華是不是你殺的?”
聞言,王德一愣,隨即用力地點著頭。
“沈颯和蘇北的昏迷,跟你有關係嗎?”
這一次,王德雖然愣了,卻沒任何表示。洛毅森不能確定他是否刻意隱瞞什麼,畢竟現在的環境完全不適合審問。
“跟我回去吧……”
洛毅森的話還沒說完,跪在地上的王德忽然撲了上去。倆人之間的距離本就不遠,幾乎眨眼的功夫就將洛毅森撲倒在地。洛毅森當然不會由著他胡作非為,單手扣住王德的肩膀,反身將人壓在地上。哪知,這王德也有一些功夫,使勁掙開了洛毅森的牽製,就地一滾,滾進一旁的矮植被裏。洛毅森不敢冒然開槍,這黑燈瞎火的,萬一打死怎麼辦?他隻能爬起來追捕王德。
一隻腳不方便,追趕的速度自然大打折扣。才吃力地跨過矮植被,便失去了王德的蹤影。
洛毅森憤憤咬牙。王德太熟悉英陶山的環境,想要擺脫追捕很輕鬆。自己的腳也是不給力,否則,一定可以抓住王德!
對於環境條件、彼此實力的判斷,洛毅森選擇了立刻聯係公孫錦。
此刻,公孫錦正在房間裏跟司馬司堂等人分析度假城的相關文件。接到電話,一向溫和的公孫錦居然惱了火,“誰讓你一個人半夜上山的?你請示誰了?”
洛毅森忙不迭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也是臨時想……”
“想個屁!”公孫錦一邊罵人,一邊拿了外衣,指揮身邊的三個人立刻取車,出發。
關了房門,公孫錦的臉色愈發難看,吼著電話那邊的洛毅森,“老老實實待著不準動!聽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