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了。”洛毅森蔫兒蔫兒地說。
掛斷了電話,洛毅森反而笑了。這是公孫錦第一次罵他,別說,感覺不錯呢。
雖然公孫錦發了火,估計也沒大事。畢竟自己找到了新的線索——王德!
當初,洛毅森就分析過,王德很有可能跟吳大華一樣,會回到英陶山。但王德回來的目的,似乎跟吳大華不同。方才,他求著自己救救孩子。怎麼救?從誰的手裏救?再者說:王德不是對孩子不聞不問嗎?從孩子們出生到現在,也隻回過一次家,按理說他對兩個孩子不會有什麼感情。怎麼現在反倒變成“慈父”了?
撓撓頭,真是想不通啊。
不過,王德這一跑不會再回來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先把足跡照片發了吧。但願信號給點力。
重新打開手機,發現信號居然是滿格!嗨,被公孫錦罵一通,信號也會給三分薄麵嗎?我大公孫果然威武。
發了照片,洛毅森連續打了七八個噴嚏。不知道是被凍的,還是有人在背後罵他。
“這個傻逼,活膩歪了!”褚錚把車開到飛起來,狠狠痛罵洛毅森。“還是傷的不夠重,直接腿打折。”
藍景陽也很生氣,緊跟著說:“是該給些教訓。”
褚錚一腳油門踩到底,建議公孫錦扣洛毅森一個月薪水,保證他長記性!話音落地兒,手機響了起來,褚錚沒想到,大半夜的秦白羽給來電話。他示意車裏的人不要出聲,隨後接聽。
“白羽?這麼晚了,還沒睡呢?”褚錚打趣道。
秦白羽並沒有順著他的話閑聊,開門見山地說:“關於王雲帆案件,我想看看你手裏的資料。”
聞言,褚錚一愣,轉頭瞧著公孫錦,無聲地說:“他要看王雲帆案件的資料。”
顯然,公孫錦也覺得有些意外。大約思索了三五秒的時間,對著褚錚點點頭。褚錚點開免提功能,回答秦白羽,“可以。”
“那你現在到我這邊來吧。我在世茂酒店707房間。沒有外人,隻有我自己。”
藍景陽挑挑眉,眼神裏有些玩味。
褚錚懊惱地咬咬牙,“現在不行,我走不開。明天晚上吧。”
“那好吧,我等你電話。”說完,秦白羽率先切斷了聯係。
褚錚又是一股火氣衝頭,“洛毅森!你他媽的壞老子好事!”
秦白羽覺得沈紹應該給自己漲薪水了。誰家秘書像自己這樣,不但要負責工作,還要為老板的感情操心,並兼職調查案情?普天之下,也就是他秦白羽了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哪個老板能保護他平安無事這麼多年?
懶得想從前的恩恩怨怨,秦白羽拿起電話打給沈紹,說:“資料明天才能看到,這事你不要著急。”
沈紹隻是“嗯”了一聲,便掛了秦白羽的電話。隨後,問坐在身邊金發男人,“還要多久?”
金發男聽著從二樓臥室傳來的肆無忌憚的哼叫,壓製著惡心,苦哈哈地說:“boss,我是異性戀。你讓我幹這事,真是要我的命。”
“還要多久?”沈紹神色陰沉,不耐對方的牢騷。
金發男隻好說:“再有十幾分鍾吧。啊,這個酒杯我要拿走。”說著,將有半杯紅酒的酒杯,收進銀色的手提箱裏。
“我的杯子,有問題?”
金發男撇撇嘴,“你喝了多少?”
“吐了。”
“boss,我真為你的機敏感到慶幸。杯子裏被下了藥,就像你給他下藥一樣。喝了之後……你懂得。”
言罷,金發男聽見了一聲尖叫,惡心得直打哆嗦。
沈紹再也不想聽見史研秋的聲音,起身走進秦白羽的房間。金發男屁顛屁顛跟進去,直言——避難。
金發男為沈紹做事已經有七年了。自從沈紹在國外把他從死神手裏拉回來,他就為他賣命,為他赴湯蹈火。但,為boss配藥這件事,真是害他白擔心一場。
金發男毫不畏死地說:“我以為,這麼好的藥你是要用在那個探員身上。”
沈紹的臉色頓時陰了一層……
金發男不知死活地繼續說:“你們倆很般配。boss,我不得不說,你的審美越來越好了。樓上的那個,嗯,當初你是太無聊了嗎?”
沈紹的眉心已經扭成了疙瘩……
“相比之下,那位探員先生就非常不錯。雖然我不喜歡同性,但如果是他那樣的,我非常想嚐試一下。”
沈紹手裏的杯子發出清脆聲,被捏爆的杯子碎片刮破了他的手。鮮紅的血順著指縫流下來,滴滴答答落在地上。金發男居然還有勇氣,招惹沈紹。一本正經地說:“boss,消消火。我沒別的意思,隻是想問問你,我可以追求那位探員嗎?”
沈紹忽然將手中的玻璃碎碴扔到金發男的臉上,陰森森地威脅:“他是我的。記住!”
金發男摸摸臉,好擔心被毀容什麼的。至於boss的威脅,他隻是笑笑而已。
二樓有傷風化的聲音終於停了下來。須臾,一名保鏢敲響了沈紹所在的房間門,進來彙報情況。
樓上那個,徹底昏了。整個過程都很完美,他一直以為跟他翻了紅被的人是沈先生您。這一點我們錄下的實況完全可以證明。代替您的那位先生,我們會親自送往機場,盯著他登上飛往國外的班機。他到了那邊之後,會跟我們聯係,我們再把剩下的款子打過去。
沈紹冷著臉聽完下屬的彙報,揮揮手,說:“走吧。”
沒多一會兒,臨時公寓裏的“閑雜人等”撤的幹幹淨淨。
沈紹不能走,他要在史研秋醒來後繼續演一出戲。
推開臥室房門,看到狼藉的床鋪上睡著疲憊不堪的史研秋。沈紹的眼睛裏隱隱流露出陰冷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