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換了吧。”褚錚說,“換來換去的,不都是核心人格說了算。老大,你講這些,是這個意思嗎?”
不等公孫錦解釋,洛毅森忽然問道:“公孫,你先等等再說,我有事問曉晟。”
公孫錦見洛毅森的表情很嚴肅,甚至說得上凝重。故而,點點頭,閉口不言了。洛毅森撥通了廖曉晟的電話,直接問道:“你仔細回一下,當時在車裏,那倆孩子有沒有對你感到非常憤怒。”
“憤怒?”廖曉晟很快說:“不是憤怒。仔細想的話,應該是恨意。兩者不同。”
洛毅森掛斷了電話,臉色反而更加沉重。褚錚正要問他什麼,公孫錦卻擺擺手,示意不要去打擾他。
洛毅森好像進入了一種自我封閉的狀態足有十多分鍾之久,忽然用力搓著露在外麵的胳膊,自顧自地說:“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這不可能吧?”
“別管可能不可能,你先說說看。”藍景陽不溫不火地追問。
洛毅森往前蹭了蹭,就在坑邊蹲了下來,抬起頭猶豫了半響,才說:“我這也是聽爺爺說的,你們姑且一聽就是了。“
褚錚不耐地催促,“哪兒那麼多廢話,快說。”
洛毅森咽了咽唾沫,說:“人都有七情六欲,這個你們知道吧?”
“知道。”藍景陽應了一句。
“好,我繼續說。所謂的七情,就是喜、怒、憂、思、悲、恐、驚。七情與人體的內髒息息相關。中醫學上說‘怒則氣上’、‘喜則氣緩’、‘恐則氣下’。”
“打住。”褚錚一把捂住洛毅森的嘴,“說點簡單易懂的。”
洛毅森拍開了褚錚髒兮兮的爪子,隨手撿起一個石頭,在地上邊寫邊說:“喜傷心、怒傷肝、思傷脾、憂悲傷肺、恐驚傷腎。第一次出現的兩個孩子一個悲、一個怒;第二次出現的孩子一個恐、一個憂。這四種情關係到的內髒是,心髒、肝髒、肺髒。而檢查結果也是這幾個髒器出了問題,所以,我懷疑……“
褚錚已經被他說的渾身發抖了。公孫錦的臉色也不大好看,走過去蹲在洛毅森的身邊,看著他寫下來的東西,久久無法移開視線。最後,他忍不住問道:“你,你是不是懷疑……”
洛毅森深深吸了一口冷空氣,一字一句地說:“我懷疑,是孩子們的七情作祟。”
“七情?”藍景陽下意識重複。
洛毅森胡亂解釋道:“人的七情隨著年紀的增長漸漸完整。說白了,你經曆的事情多,你的感情豐富的就多,就快。假設:孩子們的成長經曆是異常的,他們的七情也要比普通孩子發展的快,且不一樣。再加上,他們本身有一種特殊能力,激發了他們的七情,進而出現我們無法解釋的現象。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麼類似多重人格,而不是多重人格的疑問了。”
聽過洛毅森亂七八糟的說辭,藍景陽自語著,“不對,如果是七情作祟,那麼他們的恐懼感怎麼沒了?”
洛毅森張張嘴,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苦笑幾聲,說:“得了,你們還是別聽說胡謅。先挖吧。”
藍景陽欲言又止,終究不知道該問些什麼,索性又拿起鐵鍁繼續挖,對麵的褚錚一臉的便秘樣,滿腦子想的都是“七情”。而公孫錦,還蹲在一旁,看著洛毅森在地麵上寫的那些東西。
山洞裏的土質還算好挖,幾個人合力又挖了十來分鍾,大約有三米五到四米左右的深度時,藍景陽的鐵鍁碰到了什麼東西,無法深入。褚錚急忙扔掉手裏的鐵鍁,開始用手扒土。稍時,在土裏扒拉出一截白色的東西,他招呼著:“找到了。”
三個人一起動手,很快一截肋骨顯露出來。坐在坑沿兒上的洛毅森幾乎不用下去看明就知道,這是人的骸骨。
挖掘出來的骸骨被送往q市檢驗。路上,洛毅森接到了沈浩的電話。
沈家人沒一個省油的燈,這一點洛毅森是清楚的。但,沈浩應該已經知道了自己跟沈紹分手的事,這貨還打來電話幹嘛?
猶豫間,洛毅森接聽了沈浩的電話。沈浩一副跟他是自己人的口腔,開門見山地說:“我真沒想到你跟老七是戀愛關係。早知道這樣,我該多說老七幾句。”
沈浩的話把洛毅森搞糊塗了。心想:這哥們到底什麼企圖呢?
沈浩的口氣中充滿了惋惜,“毅森,我不知道你倆這關係,這事真是……”
“沈先生,你到底想說什麼?”洛毅森不冷不熱地問,“直說吧,好不好?”
“毅森,四哥對不起你。”
啥玩意兒?四哥?您這是從哪算的,跟小爺自稱四哥?
洛毅森揉揉眉心,覺得有些疲憊……
沈浩還在自顧自地說:“你跟老七的關係我不知道,所以史秘書想跟老七和好如初,我也沒攔著。昨天晚上,史秘書是住在老七那的,秦秘書為此在酒店將就了一晚上。今天我才知道,你,你跟老七……”
洛毅森的臉色已經徹底冷了下來。
坐在洛毅森身邊的褚錚聽得見他磨牙的咯咯聲,即便聽不到電話內容,褚錚也猜到很可能是跟沈紹有關的話題。
洛毅森的呼吸沉重了起來,胸膛高高起伏,似在壓抑著什麼。褚錚抓住他的手腕,緊緊握著。
手腕上的疼痛讓洛毅森從驚怒中清醒過來。緊緊閉上了眼睛,使勁搓了把臉。隨後,換上一副若無其事的口氣,說:“沈先生你真的想多了。我跟沈紹就是玩玩而已,誰都沒認真。新鮮勁兒過了,大家好合好散,這不是挺好的嘛。史秘書對沈紹是真愛,他倆和好了也是順理成章。我真沒覺得哪裏不好。再者說了,我現在忙得要死,哪有時間找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