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場戲給沈浩的人看,都撤走了。在山上隻有了兩個便yi。”
公孫錦想了想,說:“你們帶人回去,我和司馬上去看看。”
洛毅森固執地抓住公孫錦的手腕,要跟著上山。公孫錦笑著垂眼,“你這腳腫了吧?走平地都吃力,怎麼上山?”
洛毅森一臉的懊惱,隻好放開了公孫錦。
於是,公孫錦和司馬司堂開了一輛車,奔著英陶山去;洛毅森等人帶著王德和王平久,朝著蓮縣去。
公孫錦坐在副駕駛席上,憂心忡忡地對司馬司堂說:“化驗結果出來了。江蕙留下來的郵包裏的土,就是出自山洞。”
“很奇怪。”司馬司堂說:“英陶山這麼大,為什麼偏偏取藏屍山洞裏的土?”
“我讓人做詳細的化驗,很可能土壤裏還有其他物質,我們第一次化驗沒有發現。”
“即便是有其他物質存在,那個山洞的意義我們還是不大明白。特別是:王平久殺了徐玲,為什麼要把屍體埋在那裏?他的家距離山洞至少有……”
“停車!”
公孫錦忽然喊了一嗓子,司馬司堂下意識踩了刹車。轉頭去看他,發現他的臉上盡是疑惑與緊張。
“怎麼了?”
“噓!”公孫錦禁止司馬司堂出聲,似乎在聽著什麼。
受到公孫錦的影響,司馬司堂放下了車窗,也跟著聽了起來。
兩個人如雕塑般一動不動,耳朵捕捉著所有可以稱之為聲音的信號。
呼哧、呼哧……
令人膽寒的聲音極度微弱,他們聽得真真切切。公孫錦的手已經探進外衣裏懷,握住了什麼東西;司馬司堂慢慢打開儲物箱,從裏麵摸出一把手槍。
呼哧、呼哧……
他們猛地齊齊地回頭,看著來路。
“快回去。”公孫錦的臉色已經蒼白,急切中動手掛了倒車檔。
司馬司堂的動作很快,調轉車頭追著洛毅森等人的車,用力踩下油門。
與此同時。
洛毅森是第一個聽見呼哧聲的,他急忙讓藍景陽熄滅車燈。後麵的褚錚按著王德和王平久的腦袋,讓他們低頭俯身。
藍景陽知道那個聲音代表著什麼,車子開得像飛起來一樣。洛毅森和褚錚已經拔了強,打開保險。
那呼哧聲越來越近,洛毅森的手心都是冷汗。似自語地說:“它是來殺你的,就像殺了王雲帆那樣。”
王德接了洛毅森的話頭,“不可能。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我隻是偷了合璧,其他的我都沒參與。”
“傻逼,我說得不是你!”
隨著洛毅森的一聲低喝,車子好像撞到一堵看不到的牆,猛地顛簸起來。藍景陽奮力穩住方向盤,車子在路中間打了幾個圈,一頭紮下了田埂路。後麵的兩個車輪懸空,還在急速地旋轉著。
藍景陽踹開車門,告訴其他人:“待著別動。”
褚錚被夾在王平久和王德中間,就是想下去也很麻煩。洛毅森也顧不上幫他的忙,打開車門陪著藍景陽下了車。
關上車門之前,他探頭進了車廂裏,叮囑褚錚:“實在攔不住,你的命最重要。”
褚錚伸手去抓他,急紅了眼,“你出去有屁用,我去,你留下。”
戰友之間的擔憂,寥寥數語就能明了誰都不畏死,可又畏懼戰友的死。褚錚的手抓住了洛毅森,洛毅森反手要推開他。一拉一扯之間,隻聽呲的一聲,豔紅的血如高壓槍裏的水,濺了褚錚一臉。
洛毅森眼睜睜地看著,王平久的脖子從後麵被切開……
突變盡在瞬間,洛毅森本能的反應也在瞬間。他撲上了褚錚,緊緊摟著他的腦袋、脖子、渾身抖得像要散架一般。
褚錚在他的懷裏吼著,隻能發出“啊”的單音。所有的話都隻能在心裏怒喊——放開我!他媽的我不用你保護!
藍景陽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另一邊,打開車門,將王德扯下來,又抓住褚錚拚命地往外麵拉。
洛毅森也知道藍景陽過來了,放開褚錚第一時間退了出去。
然而,這是不合理的。
三個人背對背,將王德護在中間。洛毅森的聲音在發抖,他說:“它可能不想殺我們,不然,咱們早死了。”
藍景陽舉著槍,觀察四周:“它的目標隻有王平久嗎?殺人滅口?”
“對,就跟殺了王雲帆一個意思。”褚錚左右看著,握著槍的手同樣在發抖,“是很奇怪。這回為什麼沒有白色的光?”
“來的不是同一個。”洛毅森慢慢向後靠著,貼到王德抖如篩糠的身子,進一步確定這人是活著的。他說:“兩個‘它’其中一個不需要白光遮掩。”
“你跟沈紹遇到的是哪個?”褚錚問道。
“不知道。”洛毅森聳肩,擦掉眼角的汗水,“別他媽的問我,我腦子亂死了。”
忽然,後方傳來了車輛疾馳的聲音。
藍景陽瞪大了眼睛,朝著那邊大喊:“關燈,關掉燈!”
公孫錦很謹慎,一早就讓司馬司堂關了車燈。因此,也拖延了救援的時間。等他們看到洛毅森等人的時候,公孫錦已經將懷裏的東西拿出來。
那是應龍合璧的控製器,也就是所謂的“箍兒”。
不等車子停穩,公孫錦便跳下來,朝著幾個人跑過去。藍景陽不懼怕死亡的心直接卡在了嗓子眼兒,看著公孫錦一步一步朝著自己走來。
不知道為什麼。藍景陽的腦子裏一直在回蕩著——不要過來!不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