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遠東的兩位還在愉快的長假時,斯圖特東境的騎士們卻仍然在加班巡邏。
最近一段時間裏,教權國對於森林堡邊境的騷擾愈發頻繁。
甚至有好幾支偵查隊已經暗中跨過國界,與斯圖特方的巡邏騎士發生了遭遇戰。
現在,傑克所率領的第五小隊正向斥候彙報的方位前去。
這已經是本月第四次衝突了,滿打滿算規模都相當於一場小型戰役了。
“唉……咋又選咱們?”
“隊長,你就別給咱攬活了!”
隊伍裏一個矮矮的士兵抱怨道。
他叫格爾,是第五小隊的偵察手,短小精悍的身材在叢林裏奔行可是一把好手。
“別廢話了雞蛋仔,就你這個兒頭也會累?”
另一個高些的光頭士兵出言嘲諷道。
不過這稱呼頓時惹惱了那矮矮的家夥。
“蛋你個蛋!你全家都是蛋!”
“再他媽叫老子雞蛋仔!我噶了你的蛋!”
格爾怒氣衝衝的掏了把刀子,比劃著就要給那家夥去勢。
那光頭士兵嘿嘿一笑,捂著褲襠就躲到旁邊去了。
“行了,別嘰裏咕嚕了,你那大嗓門生怕人家聽不到我們來了?”
一個老兵皺著眉頭道。
他原本是森林堡的士兵,但現在被劃給了新兵們做保姆。
所以那張老臉總是拉得很長,大家都偷偷的叫他老倭瓜。
“庫巴,你也少犯賤,等他放你冷箭就老實了。”
他同樣沒放過那光頭。
光頭庫巴撇撇嘴。
“好好好~阿德拉老哥真嚴格~”
格爾瞪了老兵一眼,卻也不敢說什麼。
“……”
看幾人終於安靜了些,菲普斯皺著的眉頭才漸漸放鬆。
“到哪了?”
他跟在傑克身後拍了他一下。
身為隊長的傑克一直在研究布防圖。
一般這種地圖都是由負責小隊後勤的杜魯爾看的,不過自從到了森林堡以後,他就很少跟著隊伍出任務。
那家夥回到家就忘了兄弟了。
他們第五小隊一點便宜沒撈著,還莫名少個戰友。
所以這種技術活就隻能為難他自己了。
“……我想應該快到了……吧?”
傑克撓了撓頭。
在菲普斯無語的目光中,將地圖遞了過去。
菲普斯低頭看了兩眼,隨後很快指了個方向。
“你看懂了?”
傑克隨即帶著隊伍朝他指的方向繼續走去。
“沒有。”
“……?”
“但那邊有很大股血腥味。”
菲普斯解釋道。
話音剛落,其他人也聞到了空氣中彌漫著的濃鬱血腥氣。
“剛死不久……注意警惕。”
阿德拉太熟悉這種味道了,他立刻敏銳的意識到附近或許還有敵人埋伏著。
“唰——”
小隊成員們紛紛拔出武器。
幾人放輕了步伐,緩緩鑽進了那片灌木中。
“……我開始想那胖子了。”
格爾吸了吸鼻子。
廚藝超群的胖子不在,就隻能啃阿德拉給他們捏的草根團子。
這幾天都沒吃上啥好的,要是交代在這裏可虧死了。
“噓——”
阿德拉恨不得給他一巴掌。
正前方,傑克撥開了灌木葉,看到了滿地的狼藉。
到處都是血跡,殘肢與斷劍掛在枝頭。
“確認安全。”
傑克觀察一陣後走出了灌木叢。
他走上前,翻找屍體甲胄上的識別號碼。
“這是十八小隊的人……周圍或許還有幸存者。”
他站起身,朝四周張望。
“那咱找找?”
庫巴舉著斧頭準備朝深處走去。
不過阿德拉卻製止了他們。
“別找了,他們死完了。”
他蹲下身,扯下了屍體胸前的板甲。
鋼甲上的深深凹痕,訴說著這位英勇騎士的遭遇。
“是神聖騎士,咱們碰到也得全軍覆沒。”
憑著經驗,他得出了這個結論。
“你怎麼知道?”
傑克疑問道。
“你沒發現這周圍沒有一具教權國的士兵屍體麼?”
經他一提醒,所有人這才發現的確如他所說。
“普通的信教徒和咱們一樣,除了普通還是普通,這麼多新兵至少也能換掉他們幾個。”
“但神聖騎士不一樣,那些鬼東西就是怪物。”
“我們的武器根本破不開他們的防禦,就算死掉,也會重新站起來繼續拚殺。”
他確確實實曾與神聖騎士戰鬥過。
教權國的神聖法術,在血腥的戰爭中就是恐怖的詛咒。
無論殺死多少次,那些家夥總是能爬起。
每一次出現神聖騎士的衝突,基本都是斯圖特方軍心潰散,徹底大敗。
“那不是我們能麵對的敵人。”
“先撤退彙報情況,把這爛攤子留給上麵的人想辦法。”
阿德拉伸手拿走了死去士兵的佩劍和箭袋。
這些可都是值得回收的稀缺資源,一旦打起仗來根本就不夠用。
也不知道斯圖特的錢都拿去幹啥了,那麼大個國家的生產力還趕不上教權國。
“別傻愣著,走了。”
阿德拉知會一聲,隨即轉身打算離開。
但他走出去好幾步,也沒人跟上。
“……?”
他回過頭,其他人都站在原地看著他。
“我要去追他們。”
傑克指著地上的腳印。
那些教權國的人已經越過邊境,繼續朝斯圖特深處走去。
“我是來保家衛國的,就這麼走掉,我心不安。”
“不想去的可以離開,我不會攔著。”
他沒有一絲猶豫,拔腿就沿著那串腳印跟了上去。
“……”
菲普斯也沒說什麼。
猜都不用猜,他就知道傑克會說這種話。
於是他也跟上了傑克。
“走咯~”
庫巴嘿嘿笑著,向他打了個招呼,隨即也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