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好心情的神胤桑隻好欣賞用美色來安慰自己受傷的心了。
美人或蹙眉,或輕泣,一舉一動都好似一幅畫,讓人忍不住想要收藏。
或許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一雙杏目也朝她看了過來,精致清冷的容貌染上了一絲恐懼,眼裏也都是忐忑。
“姐姐莫怕。”神胤桑蓮步輕移,走到了她身旁細聲安撫。
雲為衫沒有想到這個看著比自己還小的姑娘會過來安慰自己 。
看見她想要在旁邊坐下,伸手去扶,卻摸到了一雙極其冰冷的小手,雲為衫下意識就握住了她的手,想要捂的熱些。
等反應過來,便見這舉手投足皆是名門風範的小姑娘,小心翼翼的輕靠在她胳膊上,眼巴巴的看著她。
“你叫什麼?”
聲音明明似山間甘露般清冷,卻又夾雜著些許暖意。
神胤桑知道,她猜對了。
“神胤桑”
“沈?”雲為衫稍加思索便知道了她的來曆。
雍州沈家乃當世名門,天下武學英豪大都於此處求教過,故而在這個崇尚武力的時代裏,哪怕是向販夫走卒打聽沈家,都能得到幾句指點。
雲為衫更為疑惑:“你家世顯赫,應當不必忌諱無鋒,怎麼也來了這裏?”
神胤桑兩頰微紅,好一副少女懷春的姿態:“心有所屬,自然是要來的。”
聞言,雲為衫沒再多問,淺笑著說:“我叫雲為衫。雲朵的雲,衣衫的衫。”
神胤桑剛想誇她的名字好聽,忽聽到有腳步聲,轉頭就看見一個身披鬥篷的高大男子正大步朝新娘走來。
神胤桑隻快速掃了一眼,眉眼鋒利,眼眸如漆,看著是個不好惹的。
他的視線從一眾新娘裏掃過,在雲為衫身上停留了一瞬。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稍作碰撞。
雲為衫以為自己的表演奏效了,卻不想他最後停在了對麵牢房門口,朝著一位看起來極其無辜的女子安撫道:“別害怕,我是來救你們的。”
他的話也是奏效,那個柔柔弱弱的女子看起來好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但語氣還能聽出明顯的怯意。
“公子,這到底是怎麼了?”
“你們中間混入了一個無鋒刺客。”
他倒是沒有賣關子,直截了當的告訴了新娘們。
“無鋒是什麼?”
一眾新娘才安靜下來沒一會,因為這兩句話又躁動了起來。
“這你都不知道?!無鋒是已經稱霸江湖幾十年的殺手組織。誰要是敢反抗他們,不日定遭滅頂之災。如今好多江湖門派都已經歸順無鋒了,唯有宮門可以與之抗衡,所以我父親才把我送來選親,說這裏是無鋒唯一無法染指的安寧之地。”
神胤桑倒是沒細聽新娘們的交談,點竹是什麼德行她這幾天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要不是有位熟識的小友是從那裏出來的,神胤桑必然也和在座的人一樣,一棒子打翻一船人了。
這人深夜來此必定是要帶她們出去的,她現在得好好想想怎麼能在一個時辰裏脫身,再潛伏去執刃的所在地了。
今日初雪已降,若是信再不送出去,就是違背了師命。
“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你們跟我走,我放你們出去。”
意料之中的話術,神胤桑又將視線放在了正態度強硬的質問宮子羽此舉是何居心的女子身上。那中氣十足,鎮定自若的樣子看得神胤桑心裏不由得有些感慨。
這宮門核查身份的人是吃幹飯的吧?怎麼一個兩個都是無鋒刺客。不過鬆點也好,起碼也給了她一個混進來的機會。
不管心裏如何想的,神胤桑還是很感激這個來“解救”自己的人。至於出了牢門之後宮門還有什麼安排,左右已身在局中,還能半路退出不成。
所以等牢門一開,神胤桑便同雲為衫起身往外走,路過宮子羽時微微下扶,算是感激。
可能是她一路上想事情想的太過入神,不知什麼時候鬆開了拉著雲為衫的手,直到跟著大家一起停下來的時候,才發現雲為衫和宮子羽不見了蹤影。
神胤桑稍稍離那些惶惶不安的新娘們遠了些,繼續低頭思索著等會如果強行動用法術去執刃殿的後果。
等到他們兩人回來後,神胤桑立刻小跑著來到了雲為衫身旁,看起來很是擔心她的安危。
直到宮子羽在新娘們期待的目光下打開了暗道門,神胤桑才略微對現在的處境起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