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子羽,你不是送人給我試藥嘛,怎麼帶到這兒來了?”
語氣倒是比我還囂張。這是神胤桑在那一瞬間的念頭。
眾人朝著聲源望去,就見一抹清瘦的身影端立在屋頂。
來人倒是頗受夜神的偏寵。
今夜灰霧重疊之下,連月亮都不及往日繁星的璀璨,更別說素來高掛於天際的群星早已將自己藏的嚴實,不見了蹤影。
可他一出現,夜神便生生在夜幕新做成的玄色錦緞衣袍上撕了一道口子,獨漏了一縷柔和的月光在他身後,旁人隻能瞻仰,不得染指。
蒼白的膚色在那抹月色的映襯下有些病態,但更多的是神秘。
若不是他眉眼間盡是化不開的冷漠陰翳,光是他通身的矜貴,神胤桑還以為是哪位仙友來見。
隻是少年郎比她大不了幾歲的年紀,在哪學的這一身疏離冷漠。
也不知道是不是神胤桑的錯覺,時間好似在此刻凝滯,在她望向少年的第一眼裏定格了許久……
其間心思百轉千回,其實不過幾息之間而已。
這下,神胤桑的興趣被少年徹底激發,眼裏是完全掩飾不住的欣喜。
看來他就是點竹說的那個善於用毒使暗器的徵宮宮主宮遠徵了,未及弱冠便已在江湖聲名赫赫,成就亦是不斐。若是再長幾年,他的成就絕不會亞於其兄,角宮宮主宮尚角。
他剛飛落在地,就朝著新娘中間扔了什麼東西,隨著外殼的爆炸粉末四散在空中,甚至模糊了視線。
宮子羽到底是憐香惜玉,惱怒的衝上去同他打鬥起來,金繁也上前加入戰圈。
接下來宮遠徵使出的一招一式,在神胤桑眼中都可以拆解出來組成一篇獨屬於她的洛神賦。
或許是發覺了她灼熱且絲毫不加掩飾的目光,宮遠徵在與宮子羽交手的間隙,嘴角勾著笑朝她看了一眼,下一瞬一枚彈珠就直直朝她麵門射來。
脾氣怎麼也比我大。
神胤桑癟著嘴抬手就接住了那顆彈珠,仔細一看才發現裏麵包裹著藥粉,隻要碰到牆壁或地磚等堅硬的物體,外麵的彈珠殼便會碎掉。
到時候的情形應該與方才並無二致。
胤桑隨意掃了一眼,在“彈珠”完好無損的到她手裏之後,剛剛打得火熱的三人就齊齊停下了動作。
神胤桑對著三人微微點了點頭,緊接著毒煙突然蔓延,新娘們無一例外又全部中了毒——包括神胤桑自己。
所有人都被她自己捏碎粉囊的舉動唬住了,一時間都站在原地,沒了動作。
隻有剛剛在地牢裏裝的一副無辜模樣的女子在和那個準無鋒刺客打著眉眼官司。
神胤桑不禁在心裏歎了一口氣,機會都給你們創造好了,還在磨蹭什麼?
不過也沒讓她失望,那個準刺客極快的動手挾持了宮子羽,又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不知從哪趕來的宮門少主迅速拿下。
好戲終於落幕,神胤桑一邊回味著宮遠徵的那句“蟲子進坑了”,一邊準備和新娘們一同離開。
“這位姑娘,還請留步。”
不是意料中的清冷嗓音,反而是一道溫潤的男聲,是宮門少主叫住了她。
神胤桑笑著轉身,端的是一副好脾氣的名門閨秀模樣。
她對著快步走來的幾人微微福身:“幾位公子,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