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符合執刃要求的就隻有宮子羽了。”

“荒唐!我哥哥宮尚角才是第一順位繼承人。”宮遠徵還是沒忍住吼出了聲。

“放肆——”花長老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得神胤桑有些好奇的問道:“伯父,我初來乍到,對宮門家規實在知之甚少,可否請執刃大人解惑。”

宮尚角一潭死水般的眼底湧動了起來,隻是升起的濃霧仍舊死死的阻隔住人們想要窺探進來的目光。

宮遠徵也聽出了神胤桑的言外之意,搶在宮鴻羽開口前說道:“曆屆執刃都是擇優選取,哪怕是少主之位都要闖過後山的三域試煉才能獲得少主候選人的資格。”

“長老們若要講規矩,不妨先講一講繼任者需要通過後山三域試煉的規矩!”

“宮遠徵你不要太放肆!”花長老指著宮遠徵,訓斥的話脫口而出。

“到底是誰在放肆。”

滿堂愕然,誰都沒有想到看起來和風細雨的神胤桑突然生氣了。

“宮門執刃是為了宮門而設,那宮遠徵作為宮門之人,合理的質疑怎麼就是放肆了?”

神胤桑緩步走到上位坐下,笑嘻嘻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繼續吧,也讓本殿聽聽宮門之人有多腐朽愚昧!”

幾位長老被神胤桑的話刺的麵色漲紅,但又礙於她的身份不敢反駁,一時之間場麵又僵住了。

“好了,此事到此為止,宮尚角為新任執刃。”宮鴻羽看著眼前的女孩,終於明白了賢弟信上的“小祖宗”是何意了。

“那可不成”神胤桑眼都沒抬,“還是要議明白的,不然不就成了本殿以勢壓人嗎。”

看了眼至今麵無表情的宮二,又看著宮遠徵剛剛被氣紅了的眼眶,還得她親自來。

起身理了理衣服,視線掃過眾人,最後落在了雪長老身上。

“想來宮二先生肯定是不願與各位長老起爭執的,那便由我來代勞吧。如有冒犯,還望海涵。”

“第一,雪長老因為宮尚角精於買賣,覺得執刃之位會辱沒了他於商賈一道的天賦,所以有所顧慮。”

“我且問一句,各位是怎麼知道他在經商方麵有天賦的,又是怎麼判斷他沒有做執刃的天分的?他十數年的辛苦才打磨出了你們口中的‘天賦’,卻因為這份所謂的‘天賦’被人直接忽略了他在其他方麵的可能,你們不覺得可笑嗎?”

“第二,各位長老因為‘執刃不得離開舊塵山穀’這條家規,選擇放棄第一順位繼承人,也就是執刃的最佳人選宮尚角先生。”

“可同時又要違反家規中‘繼任者必須通過三域試煉’的一條,選擇宮子羽繼承執刃的位子。”

“可問題又出現了,就算長老們實在舍不下宮尚角給宮門帶來的極大收益,那為什麼要略過宮遠徵呢?”

“論能力,在座就是他在醫術造詣上最好的證明;論品行,他從未做過有損宮門利益的事情,比那個叫宮喚羽的強多了吧。所以,他隻有‘未及弱冠’這一點不符合,至於三域試煉,一個未及弱冠就能統領宮門上下的天才,通過不是必然結果嗎?”

“第三,以我的觀察,宮子羽仁善有餘但謀略不足。不可否認善良是一個人可貴的品德,但也是掌權者最致命的弱點,尤其是在如今武力至上的環境下。掌權者肩負著的是一族榮辱,若不殺伐決斷,僅憑婦人之仁,宮門還能再撐幾時?”

“當然,宮子羽之前一直安心的做著紈絝公子,性子還不沉穩,日後好好調教自然有一鳴驚人之時。但是既然各位都有信心將一個紈絝教育成可以肩負宮門全族性命的成熟執刃,為什麼不願意再重新培養一個‘宮尚角’呢?”

“財富與執刃,孰輕孰重長老們當真分不清嗎?還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