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鄧遊前後矛盾的回答,吉吉迷惑不解。
鄧遊相信吉吉說的都是實話,表露出來的痛苦和疑惑也不是作偽,但是他不能原諒。
“你說的我能懂。小孩子才恨別人壞,成年人隻罵自己蠢。你們的謀略,不管怎麼卑劣我都不會指責,為了勝利不擇手段嘛,都一樣。”鄧遊嘴角浮現出苦笑。
鄧遊看著吉吉的眼睛,說:“是的,我成為了你們謀略的手段,是工具,是棋子。可是,我是一個人,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被利用了還覺得光榮,被出賣了還感恩戴德,這種事情我做不來。”
吉吉的麵容更加痛苦,他不敢回看鄧遊,垂下腦袋,低聲說:“你不是答應加入戰魂嘛,還記仇,難道......”
“不會。”鄧遊明白吉吉擔心什麼,說:“在四海盟,我問心無愧。到了戰魂,我也一樣認認真真。隻不過......唉,你走吧,以後不見麵了。”
吉吉鼻子發酸,眼角潮熱,他知道鄧遊心意已決,不得不站起身,跳下馬車。
馬車緩緩啟動,鄧遊又躺了下去。
“鄧遊!最後問一句,你會背叛戰魂盟嗎?”吉吉高喊。
鄧遊的手臂高高舉起,食指指向天空,說:“當今之世,君擇臣,臣亦擇君。我有我的底線。”
馬車越走越遠,轉過山腳,消失在密林之後。
吉吉目送鄧遊離去,心裏說不出的感傷。他不能理解鄧遊的心思,什麼底線?什麼工具?賀蘭丞相說鄧遊是個人才,人才的心思都這麼複雜嗎?太繞了。吉吉的心思單純的多,絕不背棄戰魂,無論勝敗榮辱,絕不!
“吉吉將軍,賀蘭丞相軍令,速度鋪路京縣,晚上八點準時攻城。”傳令兵高聲呼喊。
吉吉點點頭,把心頭千絲萬縷的思緒清除出去,撥轉馬頭,向著西南京縣方向疾馳而去。
戰魂盟攻克孟津之後,虎哥跟隨大部隊向南衝殺。一路俘虜敵軍,抵近虎牢關東南之後掩護遷城。
賀蘭安排了五、六個人堵路,在關城南側構築了一道堤壩,截斷了四海盟部隊調動路線。四海盟被斬成兩段,腦袋在洛陽盆地,身體在司隸東部和江漢,虎牢關這個脖頸被死死卡住了。
完成了封鎖,虎哥又依照指令南下攻打京縣。賀蘭的安排十分高明,戰魂盟可以大規模調動,四海盟失去了虎牢關南部最後一個戰略依托,沒有能力兩麵夾擊。
於此同時,忘憂穀在函穀關西側抓緊備戰。七、八座城池堵塞了關口,攻城器械從江漢、關中、荊楚、西涼等地趕來,源源不斷彙聚在關城下。
忘憂穀和戰魂盟製定了統一作戰行動計劃,第二天中午12點整,函穀關、虎牢關一起開打,讓四海盟首尾不能相顧,把他們在洛陽盆地的軍力一舉殲滅。
海慈接連發布命令,要求所有人遷城洛陽,進行最後的決戰。可是,沒有什麼人回應他。
“混蛋!一群混蛋!”海慈破口大罵,焦躁不安的在營帳裏來回踱步。法令沒人執行,說話沒人聽,這個盟主形同光杆司令。
你們這些混蛋,眼裏隻有錢。行,不就是幾個小錢,董阿能給,我也能給。海慈大聲喝令:“傳令,遷城做門神的獎勵大月卡,立刻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