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兒子翅膀硬了,單夫人氣得肝火大動。
單巍趁機就走了。
廖家給的嫁妝不少,足足裝了八兩馬車,廖聖瓔身邊就一個陪嫁丫鬟,她自己是弄不回去的,單巍派了人送。
出院子的時候,廖聖玥高興地來送別。
“沒想到啊瓔瓔,人家那個平妻都還沒進門呢,你就先被擠走了。”
即使是要走了,廖聖瓔也不吝展露她對廖聖玥最後的不屑和敵意:“即便沒了我,你依舊是個低賤的妾,還是要被別人踩在腳底下,單巍還是不會喜歡你,單明嵐遠隔千裏幫不了你,你會是一輩子的可憐蟲。”
“你!你就嘴賤吧!”
廖聖玥每次和廖聖瓔挑釁都不過她,她惱羞成怒道:“你又好得到哪裏去?單表哥滿足不了你嗎?蕩婦一個罷了!”
廖聖瓔本想最後再甩她一巴掌,想想又忍住了。
“你好自為之。”
成排的馬車緩緩駛出北武山莊,動靜不,於是,不出半日,整個山莊裏的人都知道單家二公子與廖家姐和離了。
廖聖瓔在山莊門外等單巍。
她要問他沈穆在哪。
等了一會兒,有下人來,單巍讓她先走,他半路會來送她。
廖聖瓔的馬車緩緩駛離,她看著那個巨大的山莊牌匾,覺得身在夢中。
她和單巍,就這麼和離了。
除去沈穆那一條胳膊不,和離的過程順利又平靜,平靜得不可思議。
她到現在都沒明白,昨晚單巍為什麼要給她喝迷藥。
她在單家生活了將近一年,如今,又要回到廖家去,廖聖瓔幾乎已經記不得她從前的日子是怎樣的了。
她有些迷惘。
馬車搖搖晃晃,轔轔作響,想了一會兒,廖聖瓔想明白了,她不能留在單家欺壓廖聖玥,那就回廖家去對付單明嵐,都一樣的,她要她們母女倆都不好過。
不知不覺,竟已出了城門。
雲墨與北淵的戰事已歇,北方逃難的人陸陸續續往回遷,城外隨處可見三五成群的難民,拖家帶口。
車隊停住了。
廖聖瓔下了馬車,回頭往城門看,還是不見單巍的身影。
邊上的丫鬟忽然扯了扯她衣袖,驚叫道:“姐!姐!沈公子!那不是沈公子嗎!”
廖聖瓔僵直了脖子。
她迫不及待想看見活著的沈穆,可她又怕看見失去了一條手臂的狼狽的沈穆。
她的脖子好似動不了了。
丫鬟還在喊,見她沒反應,竟動手將她身子推著轉了過來。
“姐你看哪!真的是沈公子!”
廖聖瓔強撐著眼眶,直直往前望去,前路有個分叉口,一人一馬立在那。
沈穆背對著她,被馬匹遮住了一半身子,隻看見個殘缺不全的背影。
廖聖瓔想看的地方,被馬兒
攔住了。
她心口緊張地跳躍起來,一步一步,朝沈穆走去。
最終,她停在了一丈外。
做足了心理準備,她輕聲喊他:“沈穆。”
沈慕遙乍一聽見聲音,有一種叫做‘欣喜’的感覺從他脊背攀上頭頂,又猛然炸裂開來,像要將他的魂魄抽走一樣。
他沒想到,單巍竟真的信守承諾。
他抑製不住心頭蕩起的澎湃,猛然轉過身去。
廖聖瓔下意識就想閉上眼,但她慢了一步,已經把沈穆看了個清清楚楚。
她怔了怔,不由自主朝他走近。
她出伸手,顫抖著,摸上他被紗布吊著的那隻手臂,“沈穆,這……這還能接回去嗎?”
這話沒頭沒腦的,沈慕遙握住了她那隻手,“你在什麼?什麼接回去?”
廖聖瓔輕輕用了點力,捏了捏,問他:“疼嗎?”
沈慕遙道:“隻是傷,不出半月便可痊愈。”
傷?
廖聖瓔感覺自己又在做夢了,昨日單巍拎了一條血淋淋的手臂,還扔在她腳下,那不是假的啊。
“你,把衣服脫了我看看。”她抓著沈慕遙,帶了兩分隱隱的急迫。
沈慕遙不明所以,卻還是鬆了外衣。
廖聖瓔順著他臂,一直摸到了肩頭,她抖著手,又去扒他的中衣領口。
沈慕遙終於知道哪兒不對勁了。
他握住了她的手,沉聲道:“是不是單巍嚇唬你了?我隻是被匕首傷了而已,傷口在這兒。”
他帶著她的手,到了臂橫吊的位置。
廖聖瓔的眼淚下來了,她抬眸看著沈穆,滿是無助:“單巍往我麵前扔了一條血淋淋的胳膊,那不是你的嗎?”
沈慕遙安撫道:“他是要我一條胳膊,但動手的時候,他改變主意了,隻是刺了一刀。”
廖聖瓔眸子裏帶淚,呆呆的,不出話來。
沈穆,是單巍改了主意,也就是,如果單巍執意要,沈穆還是願意給?
真的值得嗎?
他為什麼要這麼傻呢?
單巍也傻。
他們三個人,沒一個不傻的!
廖聖瓔正要話,忽然,一陣馬蹄聲從城裏奔出來,轉眸一看,是單巍來了。
他勒停了馬,遠遠地看著她和沈穆。你是才,一秒記住:NBA網,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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