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顫了顫:“我沒想過要鬆手。”
那種絕望,如今仍心有餘悸。
大概是他神色和語氣間感情太充沛,惹得廖聖瓔也陷了進去,她也回憶起那驚濤駭浪的一晚。
在黑漆漆的馬車廂裏醒來,聽見他在一聲聲不停歇地喊著她名字的時候,廖聖瓔是感動的,她當時甚至落了淚。
後來聽丫鬟述沈穆救她的驚險畫麵,她更是控製不住。
她把這些都藏在心裏,隨便一翻就能翻出來。
廖聖瓔有些哽咽了,“沈穆,你到底圖什麼,我已經嫁過人了,你真的能心無芥蒂接納我?”
沈慕遙細細看著她的眉眼,鄭重地道:“能,這些都是我一手促成的,是我對不起你,我想彌補,你給我個機會。”
廖聖瓔不想回答他。
她都跟著他出來了,嘴上給不給機會還有什麼意思,全看他以後的作為。
“完了?完了就出去吧,我再睡一覺,醒過來咱們就繼續趕路。”
沈慕遙成功地抓住了她的手。
他問出了一個一直藏在心裏的疑問,心口的跳躍變得強烈,他很想知道答案。
“瓔瓔,你剛與單巍成親的時候,是不是懷了我的孩子……”
原本廖聖瓔是沒有掙紮任他抓著的,但沈慕遙這話一,她臉上的表情就變了。
廖聖瓔使勁兒將手抽出來。
“讓你失望了,我懷的是單巍的孩子。”
失望倒是談不上,淡淡的失落是真的,沈慕遙輕聲道:“真是單巍的?”
“我是他的就是他的!”
廖聖瓔蹭地坐了起來,“反正孩子都沒了,你還提這個做什麼?沈穆,你剛剛還心無芥蒂,怎麼,我懷過單巍的孩子讓你很意外嗎?”
她渾身帶著明顯的怒氣。
這回,她生的是單巍的氣,如果單巍當初能男人一些,她和他也就不會落到和離的下場。
她也就不用看他後來可憐兮兮的模樣。
這也是她不想回頭考慮沈穆的原因,她心裏落下了結,暫時過不去。
冒然再開始,對誰都不公平。
她讓沈穆出去。
沈穆卻傾身將她抱住了,然後,她聽見他在她耳邊沉聲道:“就算你給單巍生過孩子,隻要你沒有喜歡上他,我還是會把你帶走的,不惜任何代價。”
廖聖瓔沉默著不話,也沒給他任何反應。
她並不太感動,因為她很怕聽見沈穆最後那句話,他付出的任何代價對她而言,都是一筆沉重的負擔,她不想承受。
沈慕遙也不話了,他在等著她吭聲,哪怕隻是嗯一聲也好。
他最後等來的是:“你快回去換藥吧,看看傷勢有沒有加重,若是不行,就去找個大夫看看。”
沈慕遙隻得鬆開了手。
他回了隔壁客房。
廖聖瓔踢到的是左手,他左手的傷勢重,不過,踢這一下,對傷勢並無什麼影響,是她心疼了而已。
他自己換藥確實有些麻煩,折騰了好半晌,才包紮好。
單巍用匕首劃的那一刀已經痊愈了七八
分,紅腫消退,隻留下一條長長的猙獰的紅色疤痕。
廖聖瓔隻睡了一個時辰,便又醒了過來,剛剛過午,睡足了之後她精神很好,叫了沈穆,兩人繼續趕路。
她長這麼大,還沒去過江南。
都江南女子長得漂亮,膚若凝脂,螓首蛾眉,很是溫婉,廖聖瓔拿自己對比了一下,沒一樣比得上。
路上無聊的時候,她就問了沈穆:“你在江南沒有相好的嗎?”
沈慕遙不知道又是哪裏惹了她生氣,他心道:“沒人看得上我。”
廖聖瓔瞅了瞅他,瞅得沈慕遙都有點不自在了。
她忽然笑了笑。
“也是,你長得又不好看,聽江南遍地是美男,除非人家姑娘眼瞎了才看得上你。”
這種話聽習慣了,就不覺得是打擊了,倒像是一種親昵。
沈慕遙嗯了一聲。
她現在什麼他都不反駁,廖聖瓔覺得沒趣,扭開了視線不話了。
白日裏趕路快些,暮色降臨時,兩人已經到了下一個城鎮,鎮上還是隻有一家客棧,不過比上次那家好了許多,這回不用廖聖瓔提醒,沈慕遙就自覺地要了兩間。
睡到半夜,廖聖瓔忽然醒了過來,她想去茅廁。
誰知,客房門一打開,就看見外麵杵著個黑漆漆的人影,嚇了她一跳。
待看清是沈穆,她沒好氣道:“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出來嚇人?”
沈慕遙道:“剛醒。”
知道她要去茅廁,他要跟著去,廖聖瓔其實也不敢自己去,就沒有拒絕,回來之後,她閂了門,回了床上,熄了燭火。
廖聖瓔留了個心眼兒,撐著眼皮,過了兩刻鍾的樣子,她再次下床,光著腳,貓兒一樣輕手輕腳地到了門後。
外麵靜悄悄的。
她一點一點將門閂移開,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將門扇拉開,這動靜很突兀。
沈慕遙似乎被驚了一下,他兩步走過來,問她:“又要如廁?”
廖聖瓔蹙眉看著他。
“你是真睡不著,還是打算在外麵守一夜?”你是才,一秒記住:NBA網,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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