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澤佯裝狐疑地瞅謝景庭兩眼, 謝景庭是黑芝麻湯圓,外麵是白的,裏麵一整個都是黑餡兒。
“奴才現在沒有力氣。”蘭澤蔫蔫地說, 他如今臉色還白著, 看起來不像是作假。
他不擔心謝景庭不同意,不必眼巴巴地瞅著人, 一旦他決定了不把謝景庭當一回事,反而容易成事些。
謝景庭聞言把藥汁端起來,杓子盛了藥汁送到蘭澤唇邊, 蘭澤低頭把藥喝了。
這般慢慢地喂, 以往謝景庭不會這麽有耐心, 興許有,蘭澤現在隻記得謝景庭不去宮中接他這一件事, 其他的都排在後麵。
蘭澤醒來之後, 他每天晚上都是慣例要上藥的, 傷處在背後, 蘭澤碰不到,他於是問了謝景庭。
“督主,奴才暈過去的時候可是常卿為奴才上了藥?”蘭澤睜著一雙清澈的眼問。
謝景庭應一聲,蘭澤於是道:“那督主能不能讓常卿過來,奴才背後的傷有些癢。”
“常卿今日不在。”謝景庭說。
蘭澤裝作猶豫的樣子,說道:“這般,宋和這幾日有沒有事,讓他過來也無妨。”
他對上謝景庭那雙眼,謝景庭眸中平靜,好一會沒有應答,蘭澤未曾鬆口。
片刻,謝景庭道:“我在這裏,可以幫蘭澤上藥。”
蘭澤哦一聲,他小聲地說:“那麻煩督主了。”
蘭澤脫去了衣裳,他在謝景庭麵前沒有拘謹,反正謝景庭也看過了,他在床邊坐起身,因為跪坐著有些難受,便抓著謝景庭的衣角問。
“督主,奴才跪著難受,能不能靠著督主。”他這般問,眉眼抬起來,那一雙眼怯生生的,細白的指尖已經抓上了謝景庭的衣角。
他此時已經大半個人在謝景庭懷裏,謝景庭未曾說不讓,他便理會出意思,無骨一樣略微扶著謝景庭的肩膀,一截腰線順著滑進衣衫裏,青絲下是已經即將消失的吻痕。
謝景庭一低頭便能看見蘭澤耳後與鎖骨的位置,蘭澤未曾當一回事,他自己也分不清是賀玉玄還是姬嫦留下來的。
反正謝景庭都不在意,他為何要作解釋。
蘭澤跪在床邊,他雙臂搭在謝景庭的肩膀處,因為碰到傷處有些疼,平日裏他總是忍著,今日便不再忍了。
他的呼吸落在謝景庭耳側,細碎的聲音像是羽毛一般,宛如柔軟的觸手不停掃過,聲音蘭澤自己聽見略有些羞恥。
蘭澤音色好聽,他哼了兩聲,察覺到謝景庭的動作略微停頓,他便朝謝景庭懷裏鑽,抱著人不願意撒手。
“督主,奴才好疼……”
他無師自通地撒嬌,少年音像是最動人心弦的弦音,柔若無骨地依靠在謝景庭懷裏,碧藕一般的胳膊纏繞上去,一雙水盈盈的眼眸抬起來,隨之蹭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