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本來沉浸在悲壯而奇怪的氣氛中,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
四人心中都是一震,還未來得及向門口看,就感覺到一股寒風從窗口吹了進來,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緊跟著,大門被這寒風呼啦一聲吹開,門分左右,露出了四個人的身影。
眾人定睛一看,隻見一個風姿綽約的白衣女子,正笑吟吟地立在門外看著眾人,正是那一日在印台山打傷千如的人。她的身邊一左一右立著兩位少年,他們都穿著青色的長袍,腳上穿著白色的襪子,腳上穿著一雙雲鞋,看起來很是不凡。
剩下一人就是朱啟山,他被他們用麻繩綁縛著,肩膀上的衣衫都被撕開了,垂頭喪氣地跟在後麵。
一看見千如,朱啟山麵色窘迫,無奈道:“千如姑娘,千術少俠,我,我……我.....我實在......我實在是攔不住。”
顯然朱啟山是被他們脅迫找來這裏,千如揚手止住朱啟山的話,安撫道:“沒關係,不是你的錯。”
千術不悅道:“幾位尊客既然想要與小可、小妹一敘,直言便是,何必這般傷了和氣?”
還沒來得及說其他的,方才一直立而不跪下的兩人“咕噔”一聲跪在地上,雙手高高舉起,一拜到地,高聲齊呼:“聖姑金安!”
千如和千術看看滕勵,看看女子,看看滕勵,看看女子,不明白眼前的情況。
女子瞥了一眼地上跪著的滕勵和沈天奇,眼神中充滿了不屑,接著便調轉過頭,仿佛多看一眼都懶得。
女子麵向千如,微笑道:“我的好徒孫,不愧是花千億教出來的孩子!”
千術並不知眼前女子就是當日印台山打傷千如的人,更不知道眼前的女子可能真的就是他的師奶奶,還以為她在嘲諷自家師父,努力解開身上的穴道,欲拔劍對之。
千如怕千術強行衝破穴道傷了自己,忙湊過來解開,悄聲道:“術哥哥,千萬不要胡來!她可能真是我們的師奶奶,她就是那天在印台山將我打傷的人,她知道師父的事,她還會逍遙劍和百花掌。”
千術疑信參半,上下打量了一下女子,隻見其女子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美豔中帶著一股懾人的威嚴。
如此美貌,哪裏會是奶奶級別的人!
女子身邊的少年見千術這般不遜地上前打量女子,持劍怒而視之,怒道:“你敢對聖姑不敬?”
女子並不動怒,揚手止住身邊的少年,拊掌笑起來:“適才你們說的話老身都聽見了,千如小丫頭知情知禮,是個好孩子,老身瞧著你倒是十分歡喜。”
轉過身來,女子瞥了一眼地上的跪著的兩位,淡聲道:“星澤祭司,既然千如小丫頭已允諾放你們二人回歸,你們還不說聲謝謝?道完謝,你們便跟著老身回去吧!若再不回去,雲番的天可就要變了。”
兩人又是一拜到地,沉聲道:“是!不敢有違聖姑之意。”
“既然如此,還不謝謝千如丫頭放你們一條生路?”
兩人跪蹭著挪過身,向千如拱拱手:“多謝千如姑娘,多謝千術少俠!”
女子回過身來,笑盈盈地望著千如道:“千如小丫頭,你這般膽大包天地放走了禮朝的要犯,可想好了如何交代啊?”
千如咬咬嘴唇,誠實道:“回師奶奶的話,其實千如壓根就沒有想好。不過安平郡新上任的郡守為人忠義,徒孫相信他。”
女子笑了笑,向千如招招手,千如不顧千術的阻止,依言走到女子身邊,女子愛憐地摸了摸千如的頭,低聲道:“千如小丫頭,老身見你心懷大義,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孩子,今日破例為你透露一次天機。”
見千如揚起一張疑惑的小臉,女子道:“老身知你身中劇蠱,不過千如小丫頭,你這蠱還有得救,你的壽數並未終結在十八歲,從今往後,要好生對待自己才是。”
千如驚訝地張大了嘴,女子說罷,從懷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冊子交給千如,囑咐道:“小丫頭,花千億這賊小子練武太過霸道,百花掌又是一門純陽的武學,你若還是按照他教地去學,很難有所突破。這本百花神掌你拿回去好好研學,就當是……”
說著,女子看了看地上跪著的兩個人,嫌棄道:“就當是老身多謝丫頭你放過這兩個不成器的猢猻吧!”
千如大驚失色,趕忙跪下謝道:“千如多謝師奶不吝賜教!”
女子疼惜地攙起千如,安撫地拍一拍千如的手背。轉身對千術道:“千術,師奶有幾句話問你。”
千術早就已經收了劍,雖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但見女子神色淡定,千如又說出那樣一句話,她的身份必定不簡單,便湊上一步,頷首道:“您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