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什麼……”安玖喝藥的杯子‘砰’的一聲落在地上,雙眼的瞳孔圓睜,一雙杏眸裏布滿震驚,褐色的藥劑也隨著杯子的破碎而盡數飛濺,
而在一旁的秋姑更是轉眼看向李叔,一雙手止不住的顫抖,渾濁的眼裏充滿不可置信,
“小姐,老夫人……去了,”李叔低著頭,不忍說道,
“去了,什麼叫去了,”安玖顫抖著嗓音滿眼不可置信的道,
“抱歉,小姐,我去找老夫人的時候,老夫人就……已經沒有呼吸了,”李叔將頭埋的更低,彎下腰板輕聲說道,
“沒有呼吸了……已經沒有……呼吸了,”安玖整個人失魂落魄的自言自語的說道,每說一句眼角就更紅一分,
而秋姑隻是呆呆的,雙目無神的看著,一雙眼已放空,眼中布滿悲傷,
安玖像難以接受這件事一樣,沉默了好半晌,才像回過神來,
隨後,安玖紅著眼眶顫抖著嗓音詢問道,“李叔,外婆……現在……在哪裏,”
“小姐,老夫人現在在臥房,”李叔輕聲道,
安玖聽罷,忍著悲痛從床上起身,秋姑見狀也慢慢的將安玖扶起身,
安玖的發燒本就沒好,原本腦子就昏昏沉沉的,虛弱的很,此時聽到外婆去世的消息更是覺得難受,
安玖被秋姑一步一步地扶著來到外婆房間,
安玖坐在床沿上,握著外婆已經冰涼的手,將外婆的手心貼在自己的臉上,試圖將自己的體溫貼熱外婆早已冰涼凍僵的手。
安玖感受著臉上冰涼僵硬的觸感,心裏疼得要命,
明明昨天外婆還滿臉笑容的在自己的床邊對著自己噓寒問暖,明明昨天外婆的手掌那麼溫暖,笑容是那樣燦爛,
安玖看著床上躺著的外婆,一顆顆淚珠在安玖的臉上掉落,像止不住的水珠般,安玖顫抖著聲音微啞道問道:“李叔,外婆是……怎麼……去的,”
“小姐,老夫人說要自己一個人去看老太爺,我去的時候,老夫人就已經靠在墓碑手握鮮花去了,”
“老夫人去的很安詳,是笑著去的,”李叔低頭低頭說道,生怕驚擾了眼前這個已經破碎的娃娃,
安玖哽咽了良久,緩緩道:“好的,李叔,我知道了,”
“我想先自己靜靜,”
安玖低著頭看著床上安眠的外婆,
李叔聽罷,退出了房間,秋姑靜靜地站在旁邊,隻是靜靜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安老太太,
安玖啞聲道:“外婆,玖玖來了,”
“您快起來看看玖玖,好不好,”
安玖感受著臉上的冰涼,再也忍不住抽泣道:“您不是最喜歡玖玖的嗎,您不是說最見不到玖玖哭的嗎,現在玖玖哭了,您起來哄哄玖玖,好不好,”
“您不是昨天還說要長長久久的陪著玖玖的嗎?”
“為什麼要騙我,”
“外婆,玖玖想聽你講故事了,您給玖玖講故事,好不好,”
“玖玖想聽你講故事了,外婆,”
“明明我已經這麼努力了的,”
“明明已經入春了的,”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啊!”
“明明一切都要好起來了的……”
“外婆……求您……求您睜開眼看看玖玖,好不好……”安玖哽咽的嗓音在房間內回響,一遍又一遍,
秋姑也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隻是那雙渾濁濕潤的眼裏隻有安老太太一人,
#
“小姐,這是夫人臨走前吩咐我的,”
秋姑將一封信交遞給安玖,隨後一人獨自踉蹌的離去,一點點的漸漸消失在了門框。
安玖看著手中的信封,明明一封信,薄薄的一張紙,那麼輕,輕的甚至沒有感覺,
可安玖卻覺得這封信重的自己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安玖的手忍不住的顫抖,指尖捏著信封,慢慢的打開了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