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東本來還以為這人是灌嬰的朋友,可誰叫這人作繭自縛呢,也不能這樣說,畢竟他估計也想不到。嘿嘿,看樊噲還知道笑得尷尬不太好意思,看這人卻是一點都不在意,那是流在骨頭裏的不介意,反而讓人生出一股豁達之感。視錢財如糞土,說的就是這類人吧。
“劉季,樊噲你已經介紹過了,那旁邊這位是哪個兄弟呀。”屈東古怪的問道。
“哦,這是曹參。”劉邦隨口指向樊噲身邊之人,說完也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哈哈大笑幾聲,說道:“兄台莫怪,隻因進去需要禮物,所以才冒充兩位的朋友,嗬嗬。”
屈東也是哈哈一笑,打量了下劉邦身邊的兩位猛人,這樊噲不愧是以勇猛著稱的悍將,整個人血氣方剛,中氣十足,滿臉雜亂的胡須,乍一看還以為是猛張飛哩。
旁邊曹參就樸拙得多,給人一種很平凡的感覺,隻是身體健壯。曹參看屈東打量自己,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微微笑著施了一禮,雖然看著禮貌,卻透露這一種執著和傲氣,顯然也是肚裏有才的人物。
既然已經知道是劉邦和樊噲,曹參,屈東也不介意,“兄弟們,走,跟隨我進去。劉季兄弟,我可是聞名已久啊。”說完親熱的拉著劉邦走到呂府管家旁,低聲吩咐道:“這四位都是我的朋友,灌嬰你認識的,這位是本地的豪傑劉季兄弟幾人,給每人記上隨禮一千文,一並記在我身上。”
呂府管家聽到是屈東,急忙躬身行大禮,諂笑的答道,“公子來啦,我們老爺都念叨好久了,二小姐一直在找公子哩,請進,請進。”說完,高聲唱道:“屈東公子隨禮一千文,灌嬰公子隨禮一千文,劉季公子帶二位客人隨禮各一千文。高客臨門,蓬蓽生輝。”管家連聲高唱三遍,滿臉喜色,千文大禮,客人有麵子,主家也是很有麵子的。
劉邦再是豁達,也被這大手筆給嚇到了,要知道這千文可是秦製大錢,五文就可以買到六百斤大米,每人一千文,五人就是五千文。劉邦感覺眼皮有點狂跳,故作鎮定的跟在屈東身後,不服氣不行,自己是視金錢如糞土,別人是扔金錢如糞土。
五人進入呂府,跟隨前來拜賀的鄉人進入正堂大廳,正想隨便找處地方坐下。此時,坐在正堂榻木上的呂文和蕭何聽到門外喊唱,正好起身迎上,招呼屈東和劉邦五人一起來到正席。大家彼此寒暄客套了一會,免不了你推我讓,這才躬身坐下。
正中上席坐著蕭何,旁邊挨著個大胖子,正是縣令的妻弟趙雲,屈東五人坐了接下來的席位,呂文坐在最末。看到這裏,屈東感覺很是奇怪,蕭何是縣裏長吏,但是也不因該坐在縣令妻弟前麵呀。不禁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蕭何,蕭何微微一笑,似乎知道屈東的疑惑,輕聲說道:“在下承蒙縣令看重,已經升為縣丞,嗬嗬。”
原來如此,因該是和陶瓷生意有關,往來的密切,關係就親密不少,所以蕭何比曆史上早了幾年提升為縣丞,難怪這個胖子商人趙雲要屈居下位,縣丞可是二把手,已經有自己的勢力範圍了。
屈東舉起杯酒,恭喜蕭何,眾人相談相飲,不時露出微笑,聊得十分投機。
酒肉擺到案上很久了,有些急切的也開始吃了起來,呂文見客人差不多都到齊坐在了席位上,便站起身來,端著酒杯,向眾人說道,“今天我呂文喬遷到此,幸得至友幫忙聯係,買得水田宅院,落戶與此,以後難免會有打擾的地方,還望各位鄰裏照顧,同時也感謝蕭縣丞和趙大鄉紳以及屈頭人還有各位鄉紳豪傑的到來。”
眾人高聲恭喜呼好,相互寒暄一番滿飲了這第一杯開席酒,接下來便是每席各自飲食。
在以前的時候,一但知道哪裏有酒席,劉邦是要想盡千方百計也要混進去,而且一點也不會謙讓,直接就一屁股坐到上座,大吃大喝起來。
這上座,都是主家最尊貴的客人才坐的,上的菜也最多最好。上座的位置也都是最理想的,吃得好,周圍環境也是最舒服。而其他酒席座位上的人,一般都要等上席的主人招呼開始後,才會開始吃,而一但上席的人吃完了,基本整個酒席也就要結束了,一般都不會特別留意其他席位上的人吃完沒有。
以前的劉邦,直接點說,就是有點流裏流氣,一但開吃,盡挑好的來,一點都不會客氣。有好菜,先嚐上幾口,有好酒,先喝上兩杯。等到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時,劉邦就會說些玩笑話,活躍活躍氣氛,奉上些喜氣賀語,這樣主人家也不好說你隻顧吃喝了。
可是這次,劉邦卻沒有這麼張揚,滿臉憨厚老實,一反常態的靜靜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隻是偶爾說上兩句,客氣一下。讓身邊的兩個同伴樊噲和曹參感覺很古怪,這可不是劉邦一貫的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