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這時候過來打圓場:火氣這麼大啊?我的小夥伴們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去就去嘛,多大的事,發什麼火?
我們統一意見之後,決定進鬼樓一探究竟。
進了院子,打著手電筒,張晨走向通往一樓的一個木門,輕輕的推開了它,破舊的木門發出了吱呀一聲響。我們輕手輕腳進了木門,第一眼看到的是直通二樓的一排台階,然後是一條走廊,兩邊是幾間房子,房門緊鎖,走廊的盡頭是一間柴房,估計是給傭人住的。我們用腳踹開了幾間房門,裏麵都是一些雜物雜貨,並沒有特別讓人害怕的地方。
於是我們有回到樓梯前,抬頭看了看樓梯,黑洞洞一個大窟窿,仿佛是通往地獄的黑洞,從樓梯上麵還時不時的傳來的滴水聲。
說實話我真是有點害怕了,但張晨借著酒勁,一馬當先,踏上了樓梯。我們隨後跟著。
在漆黑的樓道裏,手電光顯得格外刺眼,這一段樓梯也顯得格外的長。
突然,“滴答”一聲,一滴水滴在了我的腳下。又一聲“滴答”,這次卻滴在了張晨的臉上。劉凱的手電光不經意之間照在了張晨的麵部,卻好像見了鬼一樣,用手指著張晨說不出話來。周明看見了,也發出一聲大叫:見鬼了啊,兩個人哇的一聲,往回跑去。差點把我撞下樓梯。我不僅也把手電打向張晨臉上,卻發現張晨眼神充滿恐懼,鮮血順著他的臉流下來,衣領也是鮮紅一片。
這時,又傳來“滴答”一聲,這次卻滴在了我的臉上,我感覺臉上黏黏的,用一模,借著手電光一看,竟然是鮮血!我這下我能理解他們幾個的感受了!莫名其妙滿臉是血,換了誰都害怕。
我剛想往下跑,張晨卻突然轉過身,一把拉住我,臉色鐵青,眼神卻充滿疑惑:不對!這不是我們的血!這血是從樓上滴下來的,剛好滴到我們臉上而已,有人在耍我們!
我喊住張晨和劉凱,用手指了指樓上,果然,一滴滴血從樓梯上麵滴了下來。這三個大老爺們怒了:麻痹的,可能有人知道我們要來,在玩惡作劇!
我們往樓上跑去,很快就到了二樓,出了樓梯口,是一個長長的走廊,幽黑無比,仿佛沒有盡頭。走廊兩邊是幾間房間,我們走到了走廊盡頭,是一個陽台,除此之外,別無他物,找不到任何惡作劇的跡象。張晨道:肯定有人躲在房間裏麵,我們要把他找出來,揍他一頓!
劉凱和周明這時候也是怒火攻心,想找個人發泄一下。這時,張晨的手電光無意中照到了地上,卻發現了一排腳印,這腳印特別小,很像古代那種女孩子穿的小腳鞋。這腳印通往走廊中間的一間房間,於是我們走向了那間房門,衝了進去。
進去之後,用手電照了一下,家具全都破爛不堪了,破床破椅子破梳妝鏡,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這時,我覺得這裏越來越冷,周圍也隱隱約約有女人的嗚咽聲,於是有點怕了,對他們幾個說:算了吧,我們回去吧,反正已經進來過了!張晨卻不甘心的說:再找找,這裏一定有貓膩!
無意中,劉凱的手電光掃過中間的那張床,大叫了一聲:臥槽尼瑪,神馬情況?
我們看去,隻見那是個老式的青磚砌成的土炕,不到一米高,炕上露出一層抹灰,抹灰上全是血跡,借著慘白的手電光,血跡好像還在慢慢流動。
這時,周明突然大吼一聲:媽呀,真的有鬼啊,你們快看牆上!眾人看去,隻見炕頭位置上方的牆壁上,也滲出點點血跡,順著牆壁流向了牆根。牆上慢慢的浮現出一個女人的輪廓,那輪廓越來越清晰,突然,出現了一張扭曲恐怖到極點的女人臉,那女人臉竟然衝個我們張大了嘴巴,露出一排尖銳的牙齒,陰森森泛著白光,讓人毛骨悚然。
我們四個人都呆住了,大腦一片空白,覺得脖子後邊仿佛有人在吹冷氣,不知道是誰大喊一聲:臥槽,真的有鬼啊!快跑!!!我們什麼也不顧的往樓下跑去,後邊傳來了女人的哭聲和歎息聲,一些零零碎碎的字眼還傳進了我們的耳朵裏:我……出去……悶……別跑……
一路狂奔,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院子外邊的,一直跑到城中村有燈火攤販的地方,四人才癱倒在地,路人驚奇的看著臉色慘白的我們,像看一群怪物。一直過了好久,我才緩過神,慢慢的站起身來,往鬼樓的方向看去,隻見鬼樓依然靜靜的立在黑暗處,我們這邊的繁華燈火和它比起來,好像是來自兩個不同的空間。相隔幾百米,卻是地獄和天堂的差別,一時之間,我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