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伊爾蒂娜(2 / 2)

“喂,蒂娜,再過幾天就是‘騎士資格比武’的日子了。兩年才有機會看一次呢,到時候場麵肯定很精彩吧?”埃蘭達興奮地比劃著,“真想和他們…”

伊爾蒂娜聽出一些危險的信息,剛要勸阻,隻聽埃蘭達話風一轉,說:“不過是些貴族子弟在泥地裏打滾罷了,如果沒有你這個公主殿下親臨,估計他們的‘表演’隻會草草收場吧。”王子拍了拍妹妹的香肩:“明天父王將舉辦宴會來款待各郡的領主…蒂娜,其實父親是很看重你的表現的。”

在伊爾蒂娜的印象裏,哥哥雖然表麵輕浮,卻從未說過謊話,尤其是像這樣認真的時候。“埃蘭達昨天又做了什麼樣的夢呢?”伊爾蒂娜像往常一樣問。每天下午見麵的時候,埃蘭達都會談起自己昨夜的夢境,神奇的是,從來沒有重複的夢出現。

埃蘭達擺出副吟遊詩人的樣子,慢悠悠地說:“當我站在那片森林前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身處夢中…森林裏的樹仿佛都枯死了,隻剩下幹枯的樹身。我踏著枯枝的殘骸,緩步向林中走去,一路上看不到任何綠色。”埃蘭達的聲忽然高了幾度:“一陣狂風呼嘯而來!整個森林都在發抖,哪怕勇敢如我,也隻能縮緊脖子聽憑發落。風是那裏的主宰,它不容許任何人觸犯他的威嚴。正當我心生退意,卻無意瞥見一片閃爍著的亮光。我滿懷敬畏之心朝它走去,期望那光能接納我這疲憊的人。在艱難地穿越了糾結的荊棘與灌木之後,我終於看到了它——在那死氣沉沉的森林裏僅存著的甘泉…於是我讚頌生命女神,她並沒有忘記這裏,我為那汪泉水起了個名字,叫它‘伊爾蒂娜’…”伊爾蒂娜陶醉在埃蘭達的故事裏,但又隱隱覺得哥哥的比喻有些不大對頭。至於具體是什麼,連她也說不上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莉蓮侯爵夫人一會兒就要來幫你溫習宮廷禮儀。在這之前,紅茶還是重新泡過吧,否則可是不禮貌的喲。”埃蘭達扶住石製圍欄一躍而過,“自由的無名詩人埃蘭達也該退場了,尊敬的伊爾蒂娜殿下。別忘了替我保守秘密哦。”

“埃蘭達…哥哥…”伊爾蒂娜突然覺得心裏空蕩蕩的,好象惟有默念這個名字才能讓她平靜一些。

“公主殿下,莉蓮侯爵夫人正在等候您的吩咐。”侍女的話將伊爾蒂娜喚醒(盡管那位侍女之前已經提醒過一遍)。伊爾蒂娜無奈地歎了口氣,看來晚餐前的時間她注定是要在忙碌中度過了。

麥格倫的一側

卡雷爾將矮馬留在傭兵團的專用馬廄裏,城中的很多地方都是禁止馬匹通行的,況且隨時有出遠門的傭兵需要它的幫助。卡雷爾認真地替矮馬係好每一扣皮帶,就像是對待多年好友一般。分別時,一直看上去無精打采的矮馬不忘用鼻子在卡雷爾身上蹭了蹭。傭兵輕拍馬頭,繼而向門口走去。傍晚的陽光呈現出鐵鏽般的紅色,“當、當——”大教堂的鍾聲準時敲響,他這才想起來,依諾莉還被他扔在雲雀路的那家裁縫店裏。

“不守時的傭兵不是好傭兵。”卡雷爾的腦子裏冒出這麼一句話。

“但願我不會被說成遲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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