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親愛的羅蘭-薩拉肯成為騎士,他的父親在家中特意劃分出一片空地來供他訓練。
‘又來了個新教師嗎?樣子挺年輕的嘛。‘仆人們一有空閑就對烈日下的兩人指指點點,而卡雷爾精致的相貌和獨特的氣質更能引起年輕女傭們的遐想。
卡雷爾-索蘭尼亞把玩著手裏的木劍,目光卻掃向身邊的少年:‘在我之前的幾個人是怎麼教你的?‘說著,他用木劍指了指場地中心的稻草人。
羅蘭不敢怠慢:‘是的!每天早晨要進行劍術訓練,這個稻草人已經是換過的第三個了…‘
卡雷爾似笑非笑地說:‘能用玩具打壞兩個稻草人…挺刻苦的嘛,還有什麼?‘
羅蘭答道:‘下午的時候學習騎士的禮儀…‘
卡雷爾忽然反問:‘他們沒教過你騎馬?‘
少年尷尬地說:‘由於那幾位老師害怕我出危險,所以都沒有安排馬術課…‘
卡雷爾眉頭輕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在你揮汗如雨的時候,都躲在樹陰下享受冰鎮葡萄酒吧?‘
羅蘭尷尬得不知如何回答,從少年為難的表情上卡雷爾已經得到了答案。‘如果誰把你強行扶上了馬背…現在也輪不到我來管你了。看來那些教師還沒蠢到家,怪不得都在你參加’騎士資格大賽’前跑得幹幹淨淨。‘
‘卡雷爾先生,我們可以開始了嗎?‘羅蘭希冀地說。不知怎的,卡雷爾的態度越是高傲,羅蘭越是被他的氣質所吸引。卡雷爾手腕一甩,腰間的鋼劍便向羅蘭飛去:‘和玩具告別吧,沒摸過真劍,還叫什麼騎士?‘練習用的木劍一下子被卡雷爾扔到遠處的草叢中去了。
與此同時,埃蘭達王儲正獨自待在自己的書房裏,兩條腿隨意地擱在紅木書桌上。他翻開手裏的小冊子,上麵是他親手寫下的日程表。埃蘭達用鵝毛筆劃掉了‘覲見母後‘這一行,輕輕的一筆,讓埃蘭達覺得莫名沉重。一想起母後見到他時所表現出來的欣喜和慈愛,埃蘭達就會覺得自己是個竊取了伊爾蒂娜幸福的強盜。‘母後啊,伊爾蒂娜是多麼渴望你們愛她啊…‘埃蘭達的腦海裏浮現出妹妹破涕為笑的樣子,‘我…隻能做到這些,真是不像樣的哥哥呢。‘
鵝毛筆在最後一行字上停了下來,上麵寫著:參加宮廷晚宴。埃蘭達瞥了眼窗外尚早的天色,抬手便把那行字劃掉了:‘外地的領主…我就不陪嘍,他們還不是為了想’一睹伊爾蒂娜公主的芳容’而已。‘
‘嘭‘的一聲,書房的門猛地被推開,門口站著個紅發青年,看上去比埃蘭達的年齡稍大。‘發什麼呆啊,雷安?‘埃蘭達戲謔地說,‘不是約好了在這兒碰麵的嗎?‘
‘雷安‘的全名叫‘雷安-萊-奈克塔爾‘,即便不是奈克塔爾家族的第一繼承人,但他仍可從母親那兒繼承來伯爵的頭銜。作為埃蘭達兒時的玩伴,‘雷安伯爵‘雖自信比常人更了解這位‘薩瑟裏爾的王儲‘,但埃蘭達的所作所為次次都令他捉摸不透。這回也不例外:‘埃蘭達…你的侍從們都跑到哪去了?門口怎麼連個知會的人都沒有?‘
王儲無所謂地說:‘他們不知道我在書房的,估計現在正到處忙著找我吧?還記得上次我們列出的’從書房逃出去的七條路線’嗎?隨便選擇一條都能讓我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這裏。‘
雷安沒想到,上次純粹是為了好玩才做的無心之舉,居然被埃蘭達利用上了。雷安小心地關上門,來到王儲身側,隻見埃蘭達仍很不文雅地把兩條腿架在書桌上,忍不住說:‘這樣子可不行啊,今天晚上在陛下的晚宴上,你可不要在各地的領主麵前原形畢露了。‘
埃蘭達手按額頭,立刻作痛苦狀:‘哎喲,這兩天我的頭突然疼得厲害...我找你來可不是要談這個的,說說怎麼混入七天以後的’騎士資格大賽’才是正經。‘
‘今天晚上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我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蕾克蒂將隨斯克爾特家的人出席晚宴以及之後的舞會…‘
正如雷安所料,埃蘭達一把揪住他的手腕,眼睛也眯了起來:‘你再說一遍?‘
日頭西斜,羅蘭-薩拉肯正在卡雷爾的指導下一遍又一遍地揮劍。羅蘭已經脫掉了上衣,汗水在白皙的胸前流淌,後背曬得通紅。如果讓老薩拉肯看見兒子這副’有辱騎士尊嚴’的模樣,估計卡雷爾難逃被解雇的命運。比起練習用的木劍,羅蘭感覺卡雷爾的鋼劍沉重得多,必須用雙手握住才拿得穩。看著羅蘭因揮劍而失去重心的樣子,卡雷爾哼道:‘怎麼?連最輕的劍都拿不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