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克蒂立刻抬起略顯憔悴的麵龐,強笑道:“我很好,母親。”
“你有心事…”艾林夫人謹慎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如果自己有苦惱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啊。”
“是…母親。”蕾克蒂隱有愧色,她差一點兒就把自己要去赴約的事說出來了。
艾林夫人用餐巾點了點嘴唇,放在桌上,仆人們立刻有條不紊地收拾起餐桌來。“下午還要去陪公主殿下嗎?”女主人像是漫不經心地說,“騎士們的決賽…據說國王陛下也會駕臨呢。”
蕾克蒂像是沒聽見一般,“哦”了一聲。
“趁著早晨的空氣好,出去散散步吧。”艾林夫人微笑著建議,“天氣越冷,就越應該注意自己的身體。”
“謝謝母親。”蕾克蒂雖然心下一寬,卻還是不敢太得意忘形。
“需要我叫約瑟夫替你準備馬車嗎?”艾林夫人又有些不大放心。
“不必了,母親。”金發女子愉快地回答,“我自己走走就好。”
薩瑟裏爾國立騎士學院蘇-拉文德爾廳
“你真是丟給了我一個天大的難題呢。”歐雷裏斯不滿地盯著羅伊-德蘭,“你的態度是在縱容小女孩的任性嗎?”
“她不是什麼‘小女孩’。”羅伊平靜地糾正道,“她是‘蕾克蒂’,歐洛恩-修-斯克爾特的親生女兒。”
一說到“歐洛恩”,歐雷裏斯頓時啞口無言了,臉上浮現出時而興奮,時而憂傷的表情來。他喃喃地說:“軍團長他…如果還活著的話,斯克爾特家現在一半以上的榮耀都要歸於他!”
“蕾克蒂是他的孩子。”羅伊再次補充。
“但是…”歐雷裏斯壓低了聲音,“關於歐洛恩大人的事,我們四人一直查不出頭緒來…即便是久居都城的薩拉肯,也沒了線索。”
“是嗎…”羅伊說,“真相就這麼被掩蓋了?”他又立刻反問道:“我們就不該替歐洛恩多做出些補償嗎?那孩子從小就沒了父親…”
“看來你是下決心了。”歐雷裏斯嘲笑起來,“你打算怎麼做。”
“咚、咚。”半掩著的門扇發出兩聲輕響,歐雷裏斯瞟見了等候在門外的金發女子,連忙熱情地迎道:“這不是我們的‘蕾克蒂大小姐’嘛,快進來讓叔叔看看長高了沒有…這麼說,艾林夫人也到了?”
蕾克蒂臉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我是一個人來的…羅伊叔叔和我約好了,今天早晨在這裏…”
“原來是這樣啊。”歐雷裏斯很隱蔽地瞪了羅伊一眼,羅伊並沒有告訴他蕾克蒂會來,“那真是太可惜啦,我、羅伊還有瑪提安還約好過要一同去你們家看看艾林夫人呢,這不,我們都成了大忙人。瑪提安那頭老熊估計還在窩在房裏呢,這兒是要多冷清有多冷清啊。好在隻忙這麼幾天,唉,之後又要各奔東西,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重聚呢。”
歐雷裏斯說來說去,絕口不提蕾克蒂要參加騎士大賽的事。“其實我們這裏都是羅伊一個人說了算,蕾克蒂小姐想必是要找他吧?實在不必拘謹,羅伊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羅伊-德蘭像是沒聽見,依然翻看著手裏的羊皮紙卷。隔了好一會兒才說:“昨天…發生在‘羅蘭-薩拉肯’那不幸的孩子身上的意外,蕾克蒂小姐也知道了吧?”
蕾克蒂以為羅伊-德蘭是在借此勸告她,盡管心裏焦急,還是回答:“是的…還好薩拉肯先生沒事。”
羅伊-德蘭像是沒了下文,他提起鵝毛筆在羊皮紙卷上劃了幾下,將紙卷放在一邊,才繼續說:“昨天,作為事件參與者的‘卡爾亞-哈帕克斯子爵’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提出了‘退出參加決賽’的要求。我和歐雷裏斯最後也決定尊重他的真實意願,所以…下午我們將見不到‘卡爾亞-哈帕克斯子爵’了。而如何彌補他留下的空缺,也的確成了一件傷腦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