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有時，巧合會發生在一瞬間。著名漫畫家鳥山明如果不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於茶館看到《少年JUMP》，他也不會展開他的漫畫事業，從而成就了一代漫畫巨人。
從敲門的那刻開始，我就一直有一種預感。今天一定會有一些大事情要發生。
“玲子——”一個熟悉而陌生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人們常說，聲音是心靈的傳媒。人通過聲音可以表達自己的心情。而這一聲——失望中又滿懷希望。
我回過頭。
他——怎麼是他？我的身後出現了一個風一般的影子——是他：近藤。
三個人對視著，互相認識在這個空間又好像又在另一個空間存在著不同的關係。
我——“櫻學”中學部一年級生；近藤——轉校生；玲子——高中部一年級生。多麼微妙的關係。
“你，不要再找我了。”玲子平靜地說。仿佛這一句話包含著無限的回憶。
近藤的樣子似乎很憔悴，他的眼神充滿著期待和——空白。這一種空虛，就像空白一樣抹煞了人的過去。他們——一定相愛過，女人的直覺告訴我。
“你！快走——”玲子姐姐一反平時溫柔的態度，用一個奇怪的表情衝到近藤身邊用力揮舞著拳頭，重重地擊打近藤。而近藤，如同木偶樣子沒有移動半分，任由玲子“暴打”。
這是什麼？我不禁問自己。玲子姐姐，她是玲子姐姐嗎？我認識的玲子姐姐會是這樣粗暴的人嗎？
暴打在繼續。我的身體卻癱瘓似的釘在原地。我的心知道：這是他們之間的事，我沒有權力插手。
“不！不要打近藤。”我才狂叫著護在近藤的身體前。而近藤的表情很木訥，像死屍一般。
“涼宮。不要管這個人。我們進門。”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玲子姐姐就把我拉進屋子——川崎家。
屋子是一座普通的民宅，和普通日本家庭一樣的陳設。但——十分混亂。房間裏的擺設似乎很久沒有清洗，已經堆滿了厚厚的灰塵。從會客廳一直到寢室。玲子姐姐的寢室的陳設簡單到隻剩下空間，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衣櫃。少女懷夢時期的感覺，這裏沒有。
我和玲子姐姐相視而坐。
“他是我的前男友。”玲子姐姐打破了死寂。
“近藤——我。”
“你喜歡近藤。”
玲子姐姐變了一個人，我感覺到她和在學校的她完全判若兩人：在學校她溫柔嫻靜；現在她曠野粗暴。難道她們真的是兩個人？阪本玲子，川崎玲子——分裂的人格。
“我……”我沒有吱聲。是啊！從近藤的表現來看，他似乎還深愛著這個玲子小姐。而我，隻是暗戀，甚至可以說是無關的人。
“我們不可能了。”玲子姐姐又搶了一句。在她麵前我似乎不配藏有心事，任何心情都好像會被她銳利的眼睛洞悉無疑。我如同待宰的羔羊。
天下起了雨，外麵一片朦朧。雨中，窗邊，我依稀看到近藤的身影；如果近藤像風箏，擁有風的魅力，此刻這隻風箏在雨中墮落著。不知多久，風箏消失了。
靜默中，雨停了；天也黑了。
“涼宮！姐姐不是說今天晚上帶你去玩嗎？”玲子姐姐忽然說。
“我……”
她突然開始脫身上的衣服。雖然我們都是女生，但是除了自己以外幾乎沒有看過別人的身體，也沒這個必要。玲子姐姐的身材真是無與倫比，肥瘦均勻，尤其是在這麼近的距離，我更能感覺到。看著看著我的臉不覺掀起一片紅暈。
她脫去了校服，從櫃子中取出另一套衣服。她動作迅速的換上了。
這是——我看著這身衣服：緊身防護裝，黑色高筒皮靴，她的身材被完好地表現出來。還有，頭盔、護膝、護肘。這是要幹嘛？
“走！”玲子姐姐一把把我拉出門。車庫，她打開車庫，推出了一輛血紅的越野摩托車，而且是最新款的D5TH
古惑狼型賽車。
隻見玲子姐姐健步跨上摩托車，“快上來！”
我覺得我好像一直在做夢，事情越來越離奇。不管了，如果一切都是夢，我也要好好做下去。我坐到她的背後。
摩托車出了門後，一路風馳電掣。風如刺刀般刺向我的雙頷，我緊靠著玲子姐姐。這是我第一次這麼高速地“奔跑”，不知不覺，我被這種感覺弄得興奮起來。我高呼著…
不記得我們飆車了多久，一路向北，最後是在一個矮巷裏停下的。我帶著疑問正想問玲子姐姐。忽然，眼前耀眼的白光斜刺過來。是車燈，隨之而來的是引擎開動的聲音，有三輛摩托車遠遠開來。
玲子姐姐和這三輛摩托車的車主相視而對。引擎在咆哮著。
一個染著紅色頭發身材幾乎與玲子姐姐一般的女人說話了：“喲！玲子，今天怎麼帶了個小姑娘來嗎？這麼可愛，是不是你妹妹啊？”
“少廢話！”玲子姐姐用霸氣的語調：“今天既然是來比試的，就快開始吧。山田，我就算過幾天出國你也不要現在拆我台。等我離開了，管你在這脫衣服跳舞也可以。有我玲子一天，你也不用想在這多叫一聲娘。”
我簡直不敢相信，溫柔嫻靜的玲子姐姐居然會說出這種不堪與毫不客氣的話來。
那個叫山田的聽了這句話後，惱羞成怒的說：“不要狂妄了。不要以為你是暴走族的大姐頭就對我這麼不客氣。喲！是前任的吧。今晚我就讓你以後也不敢飆車。”
“什麼！”我失聲而出。“暴走族”～“大姐頭”不會吧，玲子姐姐。
“那就快開始比試！”玲子姐姐用手指著那個山田。
我們幾個一路驅馳地來到高速路線前——秋山公路。五個人——玲子、我、山田，一個短頭發的女人和一個男人。
“這裏是東區秋山公路，不用多介紹了吧。”山田冷哼道。
“玲子姐姐。”我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涼宮！等會兒抓緊我，千萬不要鬆手。”什麼嘛，我好像是個透明人，完全北無視。
引擎又開始爆吼。秋山公路，宮崎縣最險峻的公路之一，全長35公裏，有五個彎道，更有傳說中的“死亡穀”S型上下坡彎道。（現在好像變成頭文字了嘛。）
車開動了。加速中，我看到周圍的景物逐漸由慢到快向我迎麵而來。
“呼！”風馳電掣，第一個彎道，第二個彎道幾輛車都不相伯仲；第三個彎道玲子姐姐忽然一個漂移超過了其他人。什麼，山田也會漂移——她們兩個現在並駕齊驅。
“嗬！有兩手！”玲子姐姐默念道。
終於到了“死亡之穀”，這個彎道的要點是快、準、狠。因為能漂移的位置隻有一個支點，錯過了就會減慢速度；而如果硬要從支點旁邊漂移，很可能會發生事故。
玲子姐姐快馬加鞭，時間在我麵前變得緩慢起來。看到支點了，“嗨！”玲子姐姐一個急傾，我的身體差點撞到地麵。超過了——玲子第一。
“山田！怎麼樣？還要叫囂嗎？”玲子姐姐摘下頭盔。
“對不起，大姐。”山田的樣子變得好愧疚：“你永遠是宮崎的暴走女王。”
“是嘛。”男子說話了，沒有想到他摘下頭盔後一副眼鏡顯露了出來。
“岸本！你真是棵牆頭草，誰給飯你吃你就認他做爹。連狗都不如”
那個岸本頓時沒了生氣。
“喂！稻田。”玲子姐姐對著那個短頭發的女人說道：“你還不快宣布。”
“啊！大姐。”稻田把車靠在一邊，站到玲子和山田之間：“宮崎第四屆暴走族之王——川崎玲子。”
暈。完全超過我的想象範圍。
車緩緩地行駛著，路燈一排排向我靠過。在這夜，我迷失了方向。而玲子姐姐開著越野摩托指引著我。
“涼宮。你一定很驚訝吧。”玲子姐姐緩和地說。
“嗯！”
“這就是我的真麵目。”
我不解，想繼續追問。但玲子姐姐卻停止了，我們又沉默了。到底去哪？
宮崎市著名的酒吧街——霧島區，坐落於霧島南部的老杉林地帶。喜歡泡夜的“夜兔族”和“暴走族”常常會遠離市區開車到這裏尋找快樂。很遠，我們就可以聽到強烈的電子節奏感音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