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不淡定的韓鵬,聞言更是大驚,韓玄這番話,明顯是要借坡下驢,趁機逼走黃忠,顧不得身份所限,急忙站起身來說道:“父親!不可啊!”
“哦?”見到韓鵬起身,韓玄不禁眉頭一皺,不知這寶貝兒子要幹什麼。
“父親,黃老將軍勞苦功高,正如父親所說,他乃是長沙郡的保障,如此重要的職位,怎可隨意赦免,父親如此做,豈不是寒了眾將士的心!”
“放肆,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兒!”韓玄聽罷這話,火氣不打一處來,大聲嗬斥道。
黃忠是堅決不能走的,如果將來被曹操召回,那可是無法挽回的損失,韓鵬深知個中厲害,心下打定注意,就算死磕到底也不能放走黃忠,當即回道:“父親,莫怪鵬兒多嘴,眼下曹丞相正和孫劉聯盟對峙,戰事膠著不下,哪天若是形勢逆轉,天下又將掀起紛爭。”
“伯鯤,依你的意思,是指丞相會被那孫劉小輩擊敗嗎,可真是天大的笑話!丞相有神鬼難測之機,如今統領重兵南下,取下江南指日可待,你竟然敢在此時說出如此不詳之話,難道不怕傳到丞相耳中,會給我們韓家招來殺身之禍!!!”尖銳的話語傳來,卻是久為說話的宗寶,正不懷好意的看向自己。
韓鵬聞言,心中冷笑不在,咬牙說道:“舅舅,你需知這話語的輕重!可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到別人身上,對於曹丞相征戰一事,鵬兒斷無他意!舅舅也須知道,無中生有,造謠生事,可是為官為將的大忌!”
不等宗寶回言,韓鵬轉頭看向坐在上首的韓玄,繼續說道:“父親,兵將戰力,乃是亂世立身的根本,如今戰事雖未曾染及荊南,我長沙郡還暫時可保守一隅。可隻要天下一日未曾統一,長沙便有不可預料的危險!荊州乃是兵家必爭之地,西有劉璋,東有孫劉,更何況南邊的士燮家族也是態度曖昧,萬一哪天惹起兵端,長沙必然成為眾矢之的!父親,我長沙郡不能沒有黃老將軍呐,父親!還望父親深思呐!”
韓鵬這話一出,整個大廳內頓時鴉雀無聲,諸將麵色沉重,似乎都陷入了深思。
此時韓鵬的心情自然是忐忑不已,這番話,根本沒有事先思考,完全是一時的激動才說了出來,言語中難免有頂撞之意,隻不過為了黃忠,他也豁出去了。趁著韓玄還未發表意見,他急忙挑眼看了一下正在持杯獨飲的魏延,魏延見狀,旋即會意,也放下酒盞高聲拜道:“還望韓太守深思啊!”
“還望韓太守深思呐!”魏延話音剛落,一位坐在末尾的將領也拜道。
“韓太守!大公子說的是啊!”
“韓太守!留下黃老將軍吧!”
…
一時之間,為黃忠求情的聲音此起彼伏,讓整個大廳再次熱鬧起來,而宗寶楊齡卻是茫然的坐在那,兩人對望一眼,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韓玄聽罷這番話,臉色陰晴不定,即便他再不識趣,也知道眼下諸將都已經偏向於黃忠,如果自己還要執意專斷,惹了眾怒便不值了。更何況,他名義上還是曹操的屬臣,萬一事情鬧大,將來能不能呆在長沙也未可知。
黃忠的人緣讓他頗為忌憚,說不定哪日便駕馭不了了,不禁更加堅定了心中要除掉黃忠的信念,而那個不識相的兒子韓鵬,竟然也不識抬舉的出言頂撞自己,讓自己的計劃功虧一簣。
想到這,他心中的火氣蹭蹭亂冒,卻苦於無計可施,直憋的他兩眼通紅不已,重哼兩聲,方才揮袖起身而退:“此時暫放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