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家府邸
位於萬丈高的懸崖之巔,是一座壯麗,輝煌的城堡。這座城堡仿佛是天空的倒影,又似是大地的脊梁,傲然挺立,威武不凡。
城堡的牆體由堅固的大理石構成,經過歲月的洗禮,其表麵已經變得斑駁陸離,卻更顯出一種曆史的厚重感。高聳的塔尖直插雲霄,仿佛在挑戰著天空的高度。城堡的窗戶設計獨特,既有哥特式的細長窗,也有文藝複興式的寬大窗,透過不同的窗戶,可以看到不同角度的壯麗景色。
城堡被一片蔥鬱的綠意所包圍。古老的橡樹、鬆樹簇擁在城堡周圍,它們的枝葉在風中搖曳,仿佛在低聲訴說著古老的傳說。而城堡的背後是懸崖的邊緣,一道陡峭的小徑蜿蜒而下,通向深不見底的穀底。
本尼與千本站在久違的城堡前,大院的藝術鐵門自動打開,一輛黑色的馬車來到兩人跟前,迎接他們的便是府邸的管家,他從馬背上下來,畢恭畢敬的向兩位主子彎腰。
“兩位少爺,老爺在中庭等你們!”
千本與本尼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地駛入城堡的內院。千本與本尼透過車窗,望見了那個久違的場景。
內院被古老的梧桐樹環抱,夏日的微風穿過樹梢,帶來陣陣清新的草木香。陽光透過葉間的縫隙,灑在地麵上,形成斑駁的光影。中庭的噴泉在陽光下閃爍著銀白色的水花,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
而站在這中庭中央的,正是他們的父親——那位威嚴而莊重的老爺。他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目光中流露出對兒子的期待與關愛。
馬車停下,管家輕盈地跳下馬車,然後恭敬地打開車門。千本與本尼相繼下車,走向他們的父親。
利索亞左將目光落在管家。管家示意,帶著隨從離開,將中庭交給了父子三人。
“臭老頭,衣夕稚在哪裏!”
整個左家都能聽到千本.左那把鏗鏘有力的聲音。
“在後庭!”利索亞開門見山的說道,“夫人在與衣夕稚喝下午茶。”
當雅黛爾這個詞語傳入千本的耳朵時,他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這個所謂的母親,在他和本尼的生命中,隻是個過客。他記得那些年,她總是華貴地出現在家族的宴會上,卻從未真正關心過他們。千本心中冷笑,若不是看在本尼的份上,他早就對這個女人冷嘲熱諷了。
“什麼!”千本難以置信的看著利索亞,“她怎麼跟那女人喝茶,不對。。。那女人不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吧!?”
“千本!”本尼低吼道,“不許那麼無禮!”
此刻,雅黛爾正坐在後庭院的亭子中,與衣夕稚的碎片喝茶。一陣清風吹來,她輕輕扶了下那頂白色配有珍珠的帽沿,那雙伶俐的目光始終落在衣夕稚的身上,從未離開過。
“你會,跟他們走嗎?”
“不會!”
“難道你不想回到亞克斯大陸嗎?”
“說實話,我並不太想回到束縛自己的地方。”
雅黛爾輕輕抿了一口茶,眼神有意無意的打量眼前的少女。
“自由是個好東西,很多人都向往自由。”他喃喃自語,“可是,得到自由又能怎麼樣呢?”
雅黛爾將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的湖麵上,湖水映著天空的顏色,偶爾有幾隻鴨子悠閑地遊過。他看著那些鴨子,它們在水麵上自由自在地遊弋,時而低頭覓食,時而高歌一曲。
“難道,你不想要這種自由?沒有規矩的約束,沒有任何人來指定你做任何事,逍遙自在的活著,不好嗎?”
“隻不過是一種概念罷了,又何必糾結這麼多呢?”
“那是因為,你沒有體驗過!”衣夕稚微笑道,眼睛裏閃過一絲精光,“當你真正得到自由後,才能感受到它的美好!”
雅黛爾勾了勾唇,眼底滿是疲憊。
“是啊。它是多麼美好的詞彙,在我這,是奢求不來的東西。”
衣夕稚平靜的看著雅黛爾。
雅黛爾也是用平靜的心態來對待跟前的貴客。
“有沒有想過,如果國家的統治者獲得自由,那麼,這個國家會麵臨什麼樣的局勢?如果一個聯邦自由了,那麼國與國之間,又會是什麼樣的狀況?換作是普通人,他們舍棄了求生的工作,舍棄了一切本能,那他們依靠什麼來生活?”
衣夕稚怔怔的看著雅黛爾那平靜,毫無波瀾的神情。
“我可以任性,但任性是要付出一定代價,而這個代價,是我能夠承擔得起嗎?”
衣夕稚低頭。
“這個世界可以沒有任何人,但是不可以失去自然的法則,這也是我想要對你說的,如果你能夠明白,希望你能夠做出正確的選擇,而不是任性妄為。”
衣夕稚瞬間流露出一種恐懼,很快將這情緒收了回來,用坦然的心態來麵對雅黛爾。
陽光透過婆娑的樹葉,灑在雅黛爾的身上,她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這杯茶仿佛帶著一種魔力,讓她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杯底差不多見底,她微微側過頭,身旁的傭人立刻為她續上茶水。茶水從壺中傾瀉而下,流入杯中,發出清脆的聲響。雅黛爾感受到嘴唇上的茶香,那香氣與她身上的香水味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獨特的氛圍。她閉上眼睛,仿佛置身於一個安靜的世界中,隻有茶香和微風拂過的聲音。這一刻,她忘卻了所有的煩惱和憂慮,隻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
中庭
千本眉頭微皺,看向本尼。本尼明白他的意思,微微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
“千本,她畢竟是我們的母親。”本尼低聲說道,“雖然你不是她親生的,但母親她視如己出,在你成長的這段時間裏,她暗中幫襯你,你怎麼可以。。。”
利索亞打斷本尼,“好了。。。”
“請您讓我把話說完,我不希望家人有任何的誤會,也不希望千本稀裏糊塗的活著,這樣對他來說是不公平的。”本尼不服,千本已經成年,成年人該有自己的判斷,“在你的生母瑪利亞阿姨過世後,原本知道秘密的大臣們想逼父親,將瑪利亞阿姨安排在一個不為人知的郊去,並且保密性下葬的,得知這個消息後,雅黛爾不顧一切,用盡一切手段,為瑪利亞討來一段身份,才能光明正大的安葬在公府墓園,讓瑪利亞阿姨走得體麵,如果不是母親,你永遠無法知道瑪利亞阿姨的墓碑在哪裏!”
聽到這裏,千本的眼睛瞪大,難以置信的看著本尼。
“還有,在你闖禍的那段時間,父親與母親可是在你背後,默默的給你收拾殘局,在你遇到黑手黨黨羽的時候,也是父親安排人在背後保護你,雖然他們表麵很嚴肅,總是無聲無息,但是,為了你的事情,他們可是操了不少的心!”
看著那恨鐵不成鋼的本尼,千本一時半會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候,利索亞打破兩兄弟的尷尬,“留給你們的時間也不多了,還是先處理重要的事情。”
千本堅定的看著利索亞,“那個。。。老。。。父。。。爸。。。老。。。老爸。。。我要帶走衣夕稚!”
聽到千本稱呼自己為老爸的時候,利索亞的心中揚起一絲感動。
“你。。。好。。。這會應該是在後庭,你過去吧,別忘了,好好跟你的母親打聲招呼。”
千本捏緊拳頭,轉身朝後庭走去。
等千本離開後,本尼看著利索亞用手帕擦拭著眼角邊那不明顯的淚水。
“父親,我過去打個招呼。”
“去吧!”
“那麼,告辭了。”
本尼追隨著千本的步伐來到後庭。
陽光灑在曲折的小路上,兩人沿著這條路行走,兩旁的鬱金香在陽光下顯得格外鮮豔。這些鬱金香是瑪利亞所喜歡的花朵,這些年來,利索亞從未忘記過,為了照顧這些花,利索亞派了府邸的園丁專門照顧這些花。
千本看著這片花田,仿佛看到母親站在花田中,揮手招呼著自己。
原來,老爸從未將瑪利亞當成敵人,她也不曾介懷過瑪利亞的存在,相反的,戴雅爾將瑪利亞視為家庭成員。
是啊!現在才想起來,以母親這種身份根本沒有資格下葬在公府墓園,隻能安葬在不起眼的地方,如果他們沒有做這些事情,恐怕自己永遠都看不到母親的墓碑。
千本心中泛起一陣酸澀與懊悔。被仇恨蒙蔽的那些年來,自己不但排斥著他們,還做了許多傷害他們的事情,實在不該!
身旁的本尼隻是默默的走著。
大概走了十來分鍾,他們來到湖邊的涼亭,看著雅黛爾與衣夕稚坐在一塊,正休閑的喝著下午茶,兩人的心再次提起來。
感應到兩人的存在,衣夕稚化作碎片消失在涼亭中。
雅黛爾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石桌上,安靜的品嚐下午茶。
千本與本尼來到雅黛爾跟前。
“母親,我們回來了。”
說話的人是本尼,他不冷不熱的找了個招呼,便用手肘推了推千本。
千本咬緊牙關,臉上露出難為情的神色,他瞥向一旁,似乎在回避著什麼。雅黛爾看著他,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覺。
“戴…老媽…”千本的聲音有些顫抖,似乎在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雅黛爾愣住了,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剛剛千本的話,讓她心中一震。
“你說什麼?”雅黛爾小心翼翼地問,她的心跳加速,心中滿是期待與激動。
“那個,老媽…衣夕稚,是不是在這裏?”千本的臉微微泛紅,他的目光躲躲閃閃,不敢正視雅黛爾的眼睛。
雅黛爾的心猛地一縮,仿佛被什麼東西緊緊地攥住。她凝視著千本,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激動。千本咬著下唇,不願抬頭看她,他的心如亂麻般糾結。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時間在這一刻靜止。沉默了許久,雅黛爾終於開口,聲音有些顫抖:“是的,衣夕稚確實在這裏,不過,她走了,似乎在逃避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