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梵樂舞覺得那把白玉琴配不上仙氣十足的薑伶仙,薑伶仙應該彈奏的琴也不會是這般普普通通的白玉琴。
隨著薑伶仙長而細的手指移動,優美寧靜的琴聲響起,像有法力般漸漸安撫著梵樂舞心中的悲慟。
梵樂舞聽癡了,陶醉在琴聲中不可自拔。
薑伶仙一直嘴角帶笑,麵容柔和。手指靜,琴聲停,餘音卻嫋嫋。
梵樂舞睜開了眼,臉上盡是淚珠。
薑伶仙從袖中抽出一塊充滿檀香的手帕輕輕擦拭著梵樂舞臉上的淚珠。
梵樂舞呆呆的近距離的望著薑伶仙。
“小姑娘,你的臉怎麼這麼紅,這麼燒?”
“啊?!”梵筌皈反應過來,嬌羞的捂住自己羞紅的臉。
為了不再陷入薑伶仙的美貌漩渦中,梵樂舞的眼神盡量瞟向別處。
她仔細打量了這間屋子的擺放,正中間是一尊佛像,牆上還掛著道家老祖的像。房間裏充滿了檀香味。床上枕邊還放著一串佛珠,牆上還掛著一柄白色的劍。
“你叫什麼名字啊?”薑伶仙笑著問。
說起名字,梵樂舞腦子才靈光起來,眼前這個白衣少年說他,叫薑伶仙。那她豈不是要叫他舅舅?
“舅舅?”想著想著,梵樂舞不禁喊出了聲,等反應過來也遲了,薑伶仙已經聽到了。
薑伶仙先是一臉平靜,然後切換茫然,然後一臉震驚,有些激動的問:“你是梵謹的女兒,梵樂舞!”
他的表情,還有一些怪異。
梵樂舞也突然想起,薑家的倒台就是蕭丞相一手策劃的,而計劃的成功,全離不開梵謹的告密。
而梵謹如今在蕭丞相的手底下做官做的風生水起,還娶了蕭丞相的女兒為妻。
思及至此,梵樂舞有些失落不安的點了點頭。
薑伶仙很快就失笑道:“也對,隻有梵家的人才能來到這,快回去吧,你父親母親該著急了。”
如此明顯的下了逐客令,聰慧如梵樂舞怎麼聽不出來。可是她不想就這樣離去,因為一旦此時離去,她日後便來不得了。
梵樂舞裝傻充楞,用苦情計,十分悲傷的說:“我父親他可不會著急,所以我現在也沒有把他當父親看,而我的母親,早就沒了,現在的那個,我可不承認。
就算蘇嬤嬤會著急,也會因為照顧庶妹而抽不出身,所以,今夜的我是自由的!”
薑伶仙一愣,眼中閃過悔恨。很快便啞言失笑,笑的眉角也帶上了笑意。
梵樂舞還以為她自己裝傻成功,可是由於她對薑伶仙的在意,話裏急忙撇開了與梵謹,蕭氏的關係。就是為了緩和她和薑伶仙的關係。
薑伶仙自然聽出來了。不禁打趣道:“我這可沒有晚飯哦。”
“啊?那我還是回吧。”梵樂舞同樣眉角帶笑,假意抬腳就要出門回去。
薑伶仙急忙攔住,道:“沒有晚飯,我還可以做呦。”
“啊?還是算了,看你一身仙氣縹緲,定是從來都未做過飯。我還是走吧。”梵樂舞嫌棄道。
“你說的不錯,以前是沒有人值得我去沾染煙火氣息,而如今,我等的人,她來了。我願意為了她,去做一次飯!”薑伶仙深情的望著梵樂舞。
麵對如此突如其來的告白,梵樂舞有些受寵若驚,感動的都快哭了,可還是忍不住煞風景道:“可我還小,8歲的小屁孩,根本幫不了你做飯。”
“沒事,我也才18,我可以等你,長大的那一天。”薑伶仙依舊溫柔道。
“可我是你三代以內的侄女。”
“沒事,不要孩子就行。”
“可,我還有大誌未完成,長大後,也不會很快就嫁給你。”
“嗯,由於其他的因素,我隻能等你8年,等到你16歲那年。”薑伶仙忽然想起什麼,神色淒涼,又道:“還是算了,我一個隻能活到26歲的人,還是不要摧毀你的一生。”
“就算是那樣,我也願意為你守寡。但你,為何隻能活到26歲?”
“你信,天上有神嗎?”薑伶仙神色淡然的抬頭望向天。
“我信!”畢竟她都是受過神的幫助的。
“神,她賦予我聰明才智,讓我可以有能力去窺破天機。而在此同時,她奪取了我的壽命。”
梵樂舞瞪大了眼,她還以為,神隻是眷顧了她一人。她終於又尋到了另一個被神眷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