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濟堂
賀老為麵容憔悴，咳嗽不止的陸外公診著脈，仔細地觀察著他的症狀。
把過脈後，賀老收回手，神情有些嚴肅。
陸以辰見狀說道：“賀老，請您一定要救救我外公，他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
賀老皺起了眉頭，深思熟慮地說：“你外公的病確實不容樂觀，除了咳嗽之外，是否還有咳血、盜汗、少氣乏力的症狀？”
陸外公咳了兩聲，聲音微啞：“確有，大夫，我到底是啥病？好治麼？”
陸外公心裏是焦急的，孫子好不容易攢了錢帶他來看病，若是不能治......
“這是......癆病啊。”賀老有些不忍地回答。
聽到是癆病，祖孫倆的臉色都變得蒼白。
他們都明白，要是患了癆病，這是沒法醫治的。
見他們二人一臉絕望，賀老說道：“雖然癆病難以根治，但可以通過調理身子來緩解，延緩病情惡化，我這就給你們開幾付方子，今日抓些藥回去試試。”
陸以辰立馬點頭：“好！”
陸外公也想活下去，他也想看著孫子成材。
隻要不死，怎麼都行。
可他沒想到，鎮上的醫館開藥這麼貴，居然要花一兩銀子。
他偷摸跟孫子商量：“以辰呐，既然無法根治，咱們索性日後不來了，開一次藥一兩銀子，咱家吃不起啊，外公不治了，不治了......”
陸以辰沒有外公身上的窘迫，他清楚地告訴陸外公：“外公，您別擔心銀子的事兒，前幾日的熊掌我賣了一百多兩，本就是給您治病的。咱們今日抓些藥回去試試，若是您吃了覺得身子好些，咱們就再來。”
陸外公沒想到，以辰真的獵到了熊。
可賣熊掌的錢，是他孫子的搏命錢啊。
全都要拿來給自己這個老不死的看病，日後他如何繼續讀書，如何娶妻生子呢？
想到這裏，陸外公一激動，還沒說出話就咳了起來。
賀老跟白術在後麵配藥，醫館裏隻有忍冬在。
忍冬連忙上前，攙扶老人家坐下休息，囑咐道：“這位老人家，莫要激動，莫要激動。您這病最是急不得，要時刻保持心頭舒暢才是。”
“是啊外公，您就聽這位小大夫的，咱們把身子養好，旁的事兒......再說吧。您有一年沒來鎮上了，一會兒我陪您到處走走。”
陸以辰蹲在外公身邊，伸手輕撫著他不斷起伏的胸口。
他外公太瘦了，胸口瘦骨嶙峋。
“好...好吧。”陸外公隻能虛弱地點點頭。
一旁的小藥童忍冬，升級為了小大夫忍冬。
他心裏頗有些滿意，忙著給陸外公端水送帕子。
直到祖孫倆拿著藥包走了，還站在醫館門口張望。
陸以辰帶著陸外公置辦了很多新東西，新衣裳、新被子、還買了不少吃食。
一直到下午，他們在秋風書院門口與郭大海回合。
郭大海也是大包小包的，買的衣裳零嘴，還有一些粗糙的紙和筆墨。
都是是給毛蛋添置的，他如今對毛蛋是盡心盡力。
接到兩個放學的孩子，一行人才趕牛車回了東方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