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每次玩遊戲,她都是哥哥的新娘。原來從那時起,家中就有了這打算。
“哥哥,我不是爸爸的孩子?”
“這不重要,我們都很愛你,尤其是我。沐沐看,這是你媽媽留下的定情信物,交給你未來的丈夫。”
舒沐接過吊墜,手腕上的溫度迅速升高,鬼使神差的,她將吊墜靠向鐲子。鐲子突然發出瑩白的光,吸住吊墜,在他們的目光中,吊墜一點點融化,與鐲子合為一體。
光芒消失,鐲子上的裂紋不見。舒沐看了眼空間,先前三段壁壘全部打通,空間也到了上千平米。
“它沒了,我不是故意的。”
“沒了就沒了,隻要你沒事就好。沐沐,讓哥哥照顧你,好不好?”
轉移話題失敗,她不得不直麵這個問題:“哥哥,我一直拿你和爸爸當親人,你們是我最愛的人。”
“而且現在,”深呼吸一口氣,她發現透露此事是如此的艱難:“而且……我……已經不再幹淨,我被別的男人占有過。”
說完她趴在床上,將頭埋在被子裏,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果然是這樣,終究是他來晚了,寧非忽略掉那徹骨的心痛。剛才洗澡時,他已經想過這個問題,十六年的愛戀,妹妹早已融入他的血脈和骨骼,生生將她從他生命中剝離,無異於將他拆成一根根的骨頭,吸掉其中的精髓。
他做不到。
不管她貧富貴賤,美醜胖瘦,她都是他認定一生的人。
“我知道,我不會在意那些。不管你怎麼樣,始終是我的沐沐。答應我,讓我照顧你,還有你肚子裏的孩子好嗎?”
舒沐眼淚終於決堤,她的傻哥哥,在她麵前生生折斷了蒼鷹所有的驕傲。她這樣的人,真的值得麼?
“值得麼?”
“你永遠都值得。”
伏在哥哥肩頭,她似乎要將體內的水分哭幹:“可是哥哥,我感覺自己不是被他強迫的,雖然喝醉了酒,但我有記憶,是我自願求他的。哥哥,你還是放棄我吧。像你這樣讓我崇拜的人,值得更好的,而不是我這樣為全家抹黑的人。”
妹妹的化如利刃,一刀刀淩遲著他的心。其中透出的關心,卻又讓他動容。
“你不用這麼看輕自己,在哥哥心中,你始終是最好的。”
“可是我已經愛上他了。”
醒來處理文件時,她會不由自主的想起男人坐在辦公桌前的模樣;穿衣服時,她會回憶莊園中那一大櫃高級定製時裝;摸著哥哥為她改裝的P226,她心裏想的卻是手把手教她設計的那個人。
她以強勢的姿態進入她的生命,在她無可抵擋之時,在她心靈最深處留下獨屬於自己的烙印。說不清是什麼時候動的心,但她卻明白:愛上一個人,不一定要循序漸進,有時候一眼就是萬年。
最後這句話,摧毀了寧非的堅強。身形晃動下,他看著空空如也的手心,那裏已經沒了吊墜。
而他感覺自己一直默默守護和等待的妹妹,也如那吊墜般,慢慢在他眼前消散,終化作年少歲月裏最為絢爛的一道光。他有預感,在日後漫長的人生中,等待他的將是一次次回憶這最美的風景。
“愛情隻是一種費洛蒙,終歸會稀釋,消弭化為無形。沐沐,你可以給我一次機會,為我嚐試一回麼?”
話在嘴邊打轉,最終還是沒說出口。將她抱在懷裏,拂去她的眼淚。
通訊器傳來滴滴的響聲,寧非接起來。基地外圍有大波喪屍集結,緊急會議將要召開。
“不用哭了,要永遠快樂,我的妹妹。”
放開她的肩膀,他向外走去。他有自己的責任,而這時候,工作是最好的麻痹方式。
妹妹,不是沐沐,哥哥這是放手了。
舒沐望著再次關上的門,怔怔的出神,眼淚無聲留下,打濕了她睡衣前襟。這樣無怨無悔的哥哥,反而更讓她心疼。捂住心口,她感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擺脫對他那如山高如海深的內疚。
“一切都是我的錯。”
捂住頭,她走向洗手間。伏在洗手台上,她終於決定不再逃避。抽出一張測孕試紙,她拿起滴管,將尿液滴上去。
時鍾滴答滴答,伴隨著她的心跳,一刻不停。試紙紅線下麵,出現了另外一條清晰的線。
同時,鏡中出現一道清晰地黑色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