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景看著在前麵的帶路的羅文,昨日好不容易按耐下去的殺意又在隱隱作祟,但她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們需要羅文找到李利。
李利才是那個罪該萬死的人。
“羅大夫,說說吧,這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羅文聽到後麵傳來的聲音,自己也感到心虛。不自覺的就彎腰曲背,頭更是不敢抬起。
蘇清景看著羅文這副懦弱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怎麼,羅大夫這是敢做不敢當?”
羅文聽著蘇清景一口一個大夫,知道她這是在暗諷自己不配當一個大夫,其實他自己也明白,現在的他已經不配當一個醫者了。
羅文歎了一口氣,將整件事情娓娓道來。
整個綏州城的大夫都被李利收買了,有些不願意的也被李利以家人之命威脅就範。
而羅文則是那個最主要的人,他會定期去各個醫館收紅瀟花,然後親自帶著人送去關押那些病人的山洞。
在那些病人待著的山洞不遠處是一些健康的城民,其中更多者是患病者的家人。李利並沒有想要派人去醫治那些得了瘟疫的人,瘟疫本就難治,即使已經得到了治療瘟疫的主藥紅瀟花,但一番製作下來,豈是一個紅瀟花就能治好的。
這其中所需要的草藥甚多,熬藥流程也算不上簡單。在那些正常的人中,有些人是會醫術的。其中也有一些醫館的大夫,可能是因為自己的家人得了,可能是因為不願意與李利同流合汙,所以就在山洞附近治療得了瘟疫的病人。
要不然若真是一個大夫都沒有,山洞裏早就橫屍遍野了。
早在一開始的時候,李利隻是把那些病人關在山洞裏,派人看守,不允許他們出來。可是後來有些民眾自發的要跟來,人數也算不上少。
李利知道不能真的讓那些人都死了,但他也不願意浪費人力在這上麵。看到有百姓願意自發地跟來,他自是開心,所以也就沒有多管。
那些跟來的百姓後來就分成了一批一批。他們在山上搭了簡易的棚,有的負責每日出去采草藥,有的負責做飯,有的負責照顧病人,懂醫術的就負責看病。
李利怕他們回城會把瘟疫帶回去,便不準他們回城。但是很多東西外麵是弄不到得,他們就跟李利抗議。
李利怕他們把事情鬧大就派人定期送一些東西。
蘇清景聽著這些話,恨不得現在就把那個所謂的李太守就地斬殺。
蘇清景雙唇緊抿,臉上帶了些揾怒:“這李太守還真是“體貼”。”
羅文頓了頓,他自然感受得到這位公主的怒意。他甚至覺得如果不是現在需要自己帶路的話,這位公主早就把自己殺了。
羅文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往下繼續講,生怕再聽下去這位公主就真的要拔刀了。
“繼續講。”聽到蘇清景的命令,羅文這才繼續講下去。
“其實,李利想的就是,若是他們能夠自己把自己治好,也便算了。若是治不好,他還可以說他已經派人治過了,但是沒有起效果。
而把人趕到洞穴裏,他也可以說是為了防止瘟疫擴散。
於是我便擔負起了送紅瀟花的責任。其他草藥雖然繁多,但是大部分山上都能找到。紅瀟花卻不行,所以李利後來就派我統一送過去。
還有一些其他的人負責送一些吃的喝的,每隔一段時間送一次。送也不用送到洞穴,我們…我們這些送東西的人也怕染上病,所以都是統一放到一個地方,讓他們自己來拿。
我知道李利在哪,還是因為有一次山頂上的人實在是忍不了了。畢竟他們的家在綏州,在綏州治病也會更方便。可李利就是不允許。
他們甚至還跟李利說了,他們可以到綏州的郊區去,但是李利還是不允許。於是,他們就想要集體抗議。
那天真值我送紅瀟花去,李利的真實行蹤知道的人不多,那一群侍衛的首領叫趙立。
趙立是知道的,因為他要定期彙報情況。那天他忙著鎮壓,便隻能讓我趕緊去通報。他當時給我那個地址的時候我還好奇,為什麼要去這個地方。
等我到了那見到李利我便明白了一切。知道李利是在玩金蟬脫殼。隻是我們這些小百姓,哪裏能想到是因為什麼朝廷派人來查呢,我隻以為他是害怕染病。
我之所以知道他這麼做的真正目的,還是因為後麵偶然一次偷聽到的。要不然我…我肯定不會上這個賊船的,我肯定當時就下了。
隻是我偷聽到的時候,已經接受了李利的茶餅和為他做事有一段時間了,我知道現在下船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