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京城的燈火逐漸熄滅,唯有刑部大牢內依舊燈火通明,照亮了陰森恐怖的石壁。
靜謐的夜晚裏,一聲聲痛苦的呻吟,鐵器碰撞的聲音更加刺耳。
刑部犯人的苦痛呻吟,打破京城夜的沉寂。
沒人知道,在刑部大牢內,楚金被兩條沉重的鐵鏈鎖在刑架上。
楚金低垂著頭,汗水與血水交織在一起,濕透了青色的長衫裏衣。
楚金的臉上滿是疲憊與絕望,但眼中仍閃爍著不屈的光芒。
“說!你和徐敬業是不是密謀造反?”
穿著黑衫黑靴的周興,像一隻吐著信子的眼鏡蛇,眼睛中帶著血絲。
周興的聲音冰冷而尖銳,在空曠的牢房內回蕩。
周興手持皮鞭,一步步逼近楚金,眼中閃爍著貪婪與殘忍的光芒。
楚金抬起頭,用盡全力吐出幾個字。
“我無罪!你這是誣陷!”但楚金的聲音極其微弱。
周興冷笑一聲,揮起皮鞭狠狠抽在楚金的背上。
皮鞭劃破空氣,發出刺耳的聲響,緊接著就是楚金痛苦的呻吟聲。
楚金緊咬牙關,盡量不叫出聲來,但身體的疼痛卻讓楚金無法忍受。
“張大人,還不交代嗎?”
“張大人可知道,本郎中有的是辦法讓張大人開口。”
周興的聲音充滿了威脅和恐嚇。
“我是看得起張大人,看在我們都是刑部同僚的份上,才親自和你談。”
“否則讓那些粗人來,張大人恐怕就挺不過天明了。”
周興再次揮起皮鞭,準備繼續拷打楚金。
就在這時,牢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名獄卒匆匆跑來,低聲在周興耳邊說了些什麼。
周興的臉色一變,放下手中的皮鞭,匆匆離開了牢房。
楚金喘著粗氣,望著周興離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
楚金知道,不僅楚金自己,整個張氏家族,都已經被周興推到了生死邊緣。
以楚金所學到的,所堅信的,不願就這樣屈服於周興的黑暗與邪惡。
但楚金身上每一絲皮肉的疼痛都提醒著他,所謂的正直、骨氣在這個黑牢裏沒有任何用處。
楚金賣力地為武後治理廣陵的水災和蝗災,安撫災民,整治隱患,得到了什麼?
楚金沒有得到武後任何獎勵,連句口頭誇讚都沒有,不但沒有任何的嘉獎,反而落得個身陷囹圄的下場。
武後這種做法,讓所有認真做事的忠臣能將們心寒。
楚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默默祈禱著奇跡的出現。
楚金當時心中期盼的就是,即使自己沒有辦法或者離開刑部大牢,也不要再連累任何一個家人。
為了應對周興的下一輪折磨,牢房內,楚金開始仔細回想與徐敬業的交往過程。
楚金試圖找出能夠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
楚金記得,在與徐敬業交往期間,兩人曾共同撰寫過一篇關於治理水患的奏章,並得到了武後的許可。
這份奏章,或許能夠成為楚金洗清冤屈的關鍵證據。
楚金憑借記憶中的片段,來拚湊出奏折的大致內容。
楚金努力回憶著每一個細節,不斷在腦海中重現場景,試圖還原出奏章的全貌。
就在楚金帶著傷痛,一個人在大牢裏冥思苦想的時候,他還不知道,他認為的證據早就已經不存在了。
原來,楚金和徐敬業共同撰寫的奏章,早已被周興等人銷毀。
周興能夠被武後賞識,就在於他能夠揣測武後得的心思。
周興既誣陷武後反感的大臣,也對自己的政敵和厭惡、嫉妒的對象進行打擊。
廣州都督馮元常,雖然屢立戰功,但是因受到武後的厭惡,周興便趁機誣告馮元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