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笑展花姑子(2)(3 / 3)

忽地撲哧一聲笑傳來,樹上落下五個少年。原非玨的臉色相當尷尬,正要發作,阿米爾跑過來,在他耳邊耳語一番,他的臉可疑地紅了,問道:“這玩意兒就叫吻痕?”阿米爾忍住笑,抽搐著臉點了點頭,又跳回原位,和那四個少年站成一溜,在三步之遙處望著我們。

原非玨想了想,冷冷道:“把衣服脫了。”我立刻抱住自己,後退三步,恨恨道:“下流坯!”原非玨紅著臉看了我一眼,輕聲道:“我沒說你,木丫頭。”然後轉身吼道,“阿米爾,你給我過來,把衣服脫了。”阿米爾慢吞吞地過來,賠笑道:“主子,你要我脫衣服幹嗎?”“叫你脫你就脫,哪那麼多廢話。”“少爺,木姑娘可是有名的女色魔啊。”阿米爾看著我,小心翼翼地說。

啊呀,死小屁孩。

“你胡說什麼?聖鐵券在此,你還不快脫!”原非玨急了,從懷中掏出一塊鐵牌,上麵寫著我所不認識的突厥文。

阿米爾立刻將上身脫個精光,紅著臉,雙手環抱胸口,在原非玨的喝令下,才勉為其難地放下手,露出沒多少肌肉的結實平整的少年身體,還一邊惱恨地看著我。

看什麼看,你又不是女孩,有什麼不能露點的?而且你的身材就一掛排骨,毫無看頭,還帶著幾許紅痕作點綴。嗯?紅痕?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看向原非玨。他麵無表情地一指“標本”阿米爾,解說道:“韓修竹那老匹夫養金不離和七星鶴做護苑陣法,而我的玉北齋裏則是阿米爾他們十三人的戰陣。最近果爾仁正在試驗玉針蜂,那玉針蜂不怎麼好打理,有時也會叮上自己人,奇癢難熬,如果沒有解藥,不出三刻就毒發身亡了,所以前兒個剛毀掉所有的玉針蜂,玉北齋裏人人都有你以為的那個勞什子吻痕,我身上也有好多。”他停了停,看著我的眼睛,有點僵硬,又似帶些期許,“你……可要我也脫了……衣物……給你看?”一時間,我慚愧得無地自容,訥訥道:“不、不用了,是我錯怪你和碧瑩了。”偷眼望去,原非玨還是麵無表情地看著我。我第一次看到他這麼嚴肅,真的生氣啦?

一陣風吹過,所有人沉默著。袒胸露乳的阿米爾終於忍不住了,強自鎮定地問道:“主子,我能穿上衣服了嗎?”“穿上吧,你們都退下!”原非玨冷著臉點點頭,然後向我走來,輕輕執起我的手,吟道:“霽靄迷空曉未收。羈館殘燈,永夜悲秋。梧桐葉上三更雨,別是人間一段愁。睡又不成夢又休。多愁多病,當甚風流。真情一點苦縈人,才下眉尖,卻上心頭。”我的淚又流了出來,心中卻全是甜蜜的醉意,看著他的深瞳道:“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原非玨一臉狂喜,雙目閃爍著激動,“木丫頭,你可知我想你想得有多苦啊。”我們倆緊緊相擁。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少主,女皇所賜的聖鐵券是為了十萬火急調兵之用,您卻為了一個婦人而輕易亮出,實在讓老奴失望。”原非玨放開了我,“果爾仁,我意已決。你以前不也說過,木丫頭早晚是我的人嗎?”果爾仁的臉冷如寒霜,“少主,今時不同往日,這位木姑娘現在已是西楓苑的紅人,三爺對她寵愛有加。豈不知,天下傳聞木姑娘要一根羽毛,踏雪公子便八百裏加急令其門客在一時三刻之內廣搜得天下珍禽華羽獻於佳人眼前,隻為博佳人一笑嗎?”原非玨臉色一灰,而我滿心驚詫。原非白真的是就為我要一根羽毛做鵝毛筆,而下令其門客為我搜集珍禽華羽嗎?他為何要讓天下人都知道這件事,這不是將我置於炭火上烤嗎?

原非玨冷冷一笑,“那又怎樣,他能給的,我照樣能給木丫頭。”果爾仁冷冷道:“少主是大突厥帝國未來的皇帝,榮登大寶之時,美女唾手可得,何必著迷於這樣一個女子,”他看了看我,仿佛也是為了讓我自己心裏明白,繼續毫不避嫌地說道:“木姑娘雖也是個可人兒,但相貌、脾氣及德操如何比之咱們園子裏的碧瑩?而且現在少主眼睛不好,心智也未完全恢複,等過一陣子,武功大成之時,看清這天下美人如何銷魂豔色,那時若少主對木姑娘失去興致,又讓木姑娘如何自處?”我終於明白了原非玨的眼睛和癡兒的問題了,原來是練武功所致,什麼樣奇怪的武功要讓他以犧牲光明和智慧去苦練呢?

果爾仁又字字句句在提醒我,他想讓碧瑩做原非玨的枕邊人。

是啊,論相貌,碧瑩比我漂亮得多;論脾氣,碧瑩也比我溫柔順從得多;論德操,碧瑩為了救我而欲撞牆自盡……而原非玨練武的秘密必是玉北齋不傳之秘,今日裏說出來,是想我出不了這個園子嗎?我的心緊緊揪了起來,慢慢鬆開了握著原非玨的手。

沒想到原非玨卻一把抓回我的手,對我輕笑道:“木丫頭,你想撇下我嗎?”我的眼淚流了出來。他怎麼會知道我的心事呢?他不是又瞎又癡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