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陸老頭(1 / 1)

陸老頭身形瘦且矮小,光頭,不留胡須。總穿一套不知何年的中山裝,唯獨那雙眼睛炯炯有神。

心靈則手巧,陸老頭有一雙巧手,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村裏開始稱呼他為“老萬能”。

老頭兒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自給自足,自力更生。老頭兒有一輛淺綠漆色的小自行車,不帶橫梁的那種,而且經過老頭兒的手,小自行車有倒刹車,自老頭兒走後,那輛自行車用了小20年。可見老頭兒的手藝確實不錯。

平素裏,老頭兒就騎著那輛小車兒出門兒磨剪子磨菜刀,做些小營生。掙得三五日的口糧和酒錢就再外出一趟。

而在家的時候,老頭兒教過陸人甲武術,花棍,可惜陸人甲並沒有學會,然而也沒有減少小孩子對武術的熱愛,老頭兒一看,就在出門兒的一段時間收了一些鋁罐兒攢了起來,攢了一段時間,村裏有下鄉來做鋁鍋鋁盆的,老頭兒就拿著這些罐兒去了,讓人給做把寶劍。90年代,物資匱乏,極少有人去做鍋盆兒以外的東西,所以寶劍並沒有磨具。這並沒有難倒老頭兒,老頭兒用人家的家夥什兒,給做出來一個長60公分的寶劍。劍柄上有劍棱,劍身中間有兩道深3毫左右長30公分的槽,靠近劍柄處,刻著——寶劍。陸人甲從爺爺那得來寶劍後,愛不釋手。

有一天老頭兒可能是出門兒掙得多一點兒,下午就帶著陸人甲去了村裏的小賣部掃蕩。把買到的一堆小零嘴兒放回家,老頭兒又帶著陸人甲去串了個門,反正不知道老頭兒怎麼跟人說的,臨走時那人給了陸人甲三個小飛機,是真的可以飛的那種,裝上一兩節電池能在天上飛一會兒,那個年代農村並不多見,甚至10幾年後陸人甲仍沒有再見過那種飛機。

而更為有意思的是,十幾年後,陸人甲才從母親口裏得知,老頭兒並不是陸人甲的親爺爺。據說當年陸人甲的奶奶為逃饑荒,從百多裏地的西北方向逃難而來。那時候陸人甲的奶奶開始是嫁給了姓胡的一個人,有了兩個孩子後,姓胡的過世了。老太太帶著兩個孩子改嫁陸老頭兒,兩個孩子老大早夭,老二年紀小,直接改名叫陸城。

陸城16歲,老太太過世了。老頭兒待陸城視若己出,將之撫養長大。以至於陸城到離世都不知情,而陸人甲的母親則是從家族一位年歲最長者那裏知曉。老頭兒對陸人甲,也是當親孫子待的。

雖然早已知曉陸老頭兒和陸人甲並無血緣關係,可陸人甲總是會在回憶或者夢裏常常看到爺爺的身影。即便陸人甲三十幾歲,每次上墳的時候,一定會在爺爺的墳前恭敬地磕三個頭。等孩子大一些,陸人甲也會讓自己的孩子給太爺爺磕頭。而那聲:爺爺。一定會是陸人甲和陸老頭兒今生無法割舍的羈絆。

隨著陸老頭兒的離世,陸人甲的糟心生活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