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宴與豔舞(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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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國丞相子產的住宅位於新鄭城的北麵,四周高牆環護,郝然就是一座小型宮殿。

子產以生日的名義,廣撒喜貼,大臣壽誕能請到本國政要和各國王子王孫,而今聽說鄭國國君會親自道賀,真乃是一件無比光榮的事,子產又是最受鄭定公喜愛的鄭國丞相,所以接到喜貼的人也視同國君壽誕一般隆重,隻是少了一些文定壽宴的繁文縟節。

當熊建攜兒子熊勝同荀寅一起步入宴會大廳時,大廳內已經坐滿了喜笑顏開的眾多賓客。鄭國大臣宗室、各國使節,以及新鄭富紳大商全都到齊。

這裏最尊貴的客人,當然還是以鄭國國君姬寧為首的大臣宗室,一國之君肯親自出席大臣的壽宴,由此可見恩寵。

熊建放眼望去,鄭君的席位在大殿以北的正前方,左右兩邊各有二十餘排宴席,共分三層,每席能坐三人。

依照禮數最靠近王席的地位就越高。

“產公大壽,前來叨擾,略備薄禮,還請笑納!”熊建麵帶微笑地對子產拱拱手,將禮物交到門口的禮賓手中。

麵對這個過氣太子,子產心中不屑,但看到荀寅在一旁,他不由得臉上堆笑道:“為了今日的宴會鄭君特別下令,新鄭城內的大小官員都要參加,以示對各國王子王孫的尊重,並演奏從齊國新進的《韶樂》以饗視聽。””

“恐怕隻有別人對你表示尊重的吧。”在子產的帶領下,熊建邊想著來到了王席下方右旁的空席上坐下。

大周以來習慣以右為尊,各國王子王孫位於王席右側更可見鄭君對他們的重視。

大廳裝扮的極為豪華,其中兩邊大牆處掛著兩幅巨型圖畫描繪巫師乘龍升天的情景。巫師寬袍高冠,腰佩長劍,手執僵繩,神情瀟灑地駕馭巨龍。龍首軒昂,龍尾翹卷,龍身為舟,迎風奮進。龍尾之上立有長頸仙鶴,龍體之下有遊魚。帛畫中的華蓋飄帶與巫師衣帶隨風飄動,表現巫師乘龍飛升的動勢。畫麵雄渾壯麗,大氣磅礴,恰如其份地襯此宮殿的豪華。

熊勝吞了口口水,暗道:“如果將這兩幅畫帶回21世紀拍賣,那不輕輕鬆鬆就成了億萬富翁?”

熊勝收回欣賞畫作的目光,打量起身旁的賓客,他注意到了幾人。

坐於中央首席的一位身材肥胖,麵龐臃腫,兩眼無神,仿佛經常沒有睡醒一般,身上穿著四爪金龍王袍的中年人,正是鄭國之主鄭定公姬寧。

另一個吸引他的人是左方首席的一個穿著三爪金龍袍頭發花白的人物,雖是清瘦的文士裝扮,卻無任何迂腐之氣,舉手投足氣質高貴,一邊和鄭定公說笑,手還不時捋著頷下的一小從胡須,正是今天的壽星鄭國丞相子產。

自己旁邊還有一人,白白胖胖臉上彌漫著如彌勒佛一般的笑容,讓人看著倍加舒暢,正是今天在道上遇見的晉國荀寅。

宴會開始後,鄭君舉杯對著子產道:“產公年過半百,尚在為我鄭國的事業操勞,如今我鄭國能如此繁華,全是產公之功,我先敬產公三杯!”

眾人舉杯,一起歡呼,轟然暢飲,氣氛熱烈。

“大王過獎,一切都是大王洪福所致,老臣不敢居功,身為大王的臣子,臣自當為國鞠躬盡瘁。”子產心花怒放,舉杯連飲,神情非常之高興。

姬寧一口氣連敬了子產三杯,方才停止。

姬寧道:“我從齊國買來歌女一批,借產公壽辰請諸位鑒賞。”

說罷,兩掌相擊,發出一聲脆響。

八十位姿容俏麗的歌舞姬,翩翩若飛鴻地舞進殿內,為首十二位佳人分別持拿鍾、磬、鼓、瑟、竽、筆、排簫等樂器立於兩旁。八名妖冶異常身著奇異華麗服飾的女樂在樂工的伴奏下領舞,歌喉輕啟,淑乳微露,長裙飄飛,腰身婀娜,讓在場的鄭國大臣讚歎不已,各國的王孫質子都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