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之所及,婦人明顯也被他突然僵停的動作嚇到,下一瞬卻猛的借機拉下男人的兜帽。

在上官錦羽的視角看不清她的表情,對她突然僵住的背影感到疑惑。

明瑤扔掉手中的人,剛才被她一腳踹暈了,她手中把玩著那支短笛,安靜地站在那。

挽生愣了幾息,若不是她的心跳提醒她還活著,她會以為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場噩夢。

她隻當他遮遮掩掩是因為不想看到她,沒想到,挽生睜大眼上下掃動,待看清後嚇得捂住嘴,緊接著是控製不住的眼淚。

“唔…你…”

男人臉上布滿了斑點,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那是什麼,她搖頭不敢繼續往下想。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口中喃喃念著,眼淚怎麼止也止不住。

“陶威,你說話啊,你怎麼成了這個鬼樣子。”

記憶中的麵容變成了眼前這副屍斑遍布,眼神呆滯的模樣,挽生控製不住自己發抖的手,她想確認一下是不是她心中想的那樣。

保養細膩的手觸上肌膚,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泛冷僵硬。

“她的軀體已經死了,現在在你麵前的人準確來說是一具屍體。”

“不可能,這不可能!”

“明明,明明他在汾水還是好好的啊!”

“你當時也在場的,你也看到了,他當時還想殺了我呢…”

她的聲音已經帶了哭腔。

明瑤往前走,繼續道:“看上去他似乎還保留了一些意識,但由於剛才被控製了一段時間,眼下還沒回神。”

“你住嘴!”

“你說的都是假的!”

挽生捂住臉,無力地向前倚靠在男人僵硬的身軀上,如同冰冷的石塊,帶給她無盡的寒冷。

“他明明還在我眼前的。”

“他剛剛還在跟我交手呢,怎麼可能就死了呢。”

算一算從她一路跟著他來到江州至今,以她的眼力不會察覺不出不對勁的。

是的,肯定會沒事的。

“他隻是中毒了,他就是中毒了而已。”

“成為蠱屍的人百毒不侵,因為人都已經死了,器官起不了作用。”

女子一言一句客觀而冷靜,音色明明是輕柔緩和的,上官錦羽卻怎麼也聽不下去了。

“瑤姑娘,你這樣太過了。”

“我說的都是事實啊,有什麼不對嗎。”

女子理所當然的表情讓他頓感頭疼,想著與她好好說道說道卻因為此情此景實在不太合適,於是硬生生地給憋回去了。

“你住嘴——”

上官錦羽好不容易站起來準備邁出步子,這聲悲愴的嘶吼讓他沒有勇氣往前。

他踟躕不定時,看到明瑤徒手將笛子捏碎,眼睛倏地瞪大。

“人是活不成了,意識倒是尚能存留一段時間的。”

笛身四分五裂落於地麵,砸出不小的聲響。

與此同時,如同野獸般的咆哮此起彼伏地蕩漾開來。

“吼…”

“吼!”

四麵八方傳來的聲音環繞住整個聽感,上官錦羽壓下心中的膽怯,舔了舔唇上的血漬,下了決定。

“明姑娘,你帶上夫人先走,我來斷後…哎喲!”

話還沒說完呢,突然膝彎被人給偷襲了一下。

要不是他反應地快,這又得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他憤憤地望向始作俑者,“你幹嘛,再不走咱們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