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禪房中,隻見覺慶站起身來,經過剛才短暫的思考,他已經下定決心,就算首座不將自己招去,自己也要去大殿一探究竟,反正自己是幕府將軍如假包換的親弟弟,就算有失禮之處,首座也會看在將軍的麵子上,不會太過責怪,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不過,就在他打開房門,剛要邁步出去,隻見師兄覺遠正向自己這邊跑來,所以便將腳步停下,聽對方有何說詞。
雖然大殿離後院禪房並不遠,不過,覺遠身高體胖,當他來到覺慶麵前時,已經是氣喘虛虛了。
隻見他喘了幾口粗氣後,焦急的說道:“覺…覺慶師弟,快……跑……”
覺輕聽完,不由眉頭一皺,他讓自己逃跑是何意,難道是首座要對自己不利?這不可能,自己平日裏對其十分恭敬,並未有得罪之處,對方又怎麼會將自己斬殺,再說,覺遠深受首座信任,就算有人來通風報信,也絕對不會是他。
想到這裏,隻聽覺慶開口問道:“師兄此話何意,我又為什麼要逃跑呢。”
這時覺遠已經差不多將氣息喘勻,隻聽他連忙說道:“師弟有所不知,今日三好家發生叛亂,已將二條城攻陷,城中自將軍大人開始,無一生還,據首座探聽的消息,他們下一個目標就是師弟你,而且三好家已經集結大軍朝本寺進發了,剛才首座叫我等前去商議,本想集合寺中僧兵與三好家相抗,以保護師弟周全,不過怎奈寺中隻有僧兵二百,三好家卻出動兩千大軍,若是戰是一起,寺院毀於一旦到不要緊,可覺慶師弟還是無法幸免於難。
覺慶師弟現在身複複興足利家之大任,決不可輕易陣亡,所以最終首座無奈決定,若想讓師弟保住性命,那麼隻有趁現在三好家還沒到來之前,快快離去。師弟,不要在遲疑了,快跑吧。”
覺遠將這一番話說完,不由暗暗鬆了一口起,他自認為,不管是語氣還是表情,自己都沒出什麼批漏,這一番話,在之前首座就已經交付給了自己,並讓自己背熟,雖然想不通為什麼,不過,既然是首座交代下來的任務,他還是一絲不苟的將這翻話背的滾瓜爛熟。
他做為下麵的普通僧侶又怎會明白上位者的想法,一乘寺國興之所以會這樣作,其實是在押寶,他雖然已經在三好家身上下了重注,不過,這覺慶他也不想放棄,反正自己也不需要什麼賭注,隻不過是一句話而已。
可若是不這麼做的話,覺慶真被三好家所斬殺,那麼對自己沒什麼損失,踏踏實實的去拿那五千石之地,可萬一覺慶能逃過一劫,真的複興了足利幕府,那麼一乘寺可就慘了,所以不得不這麼作,而且日後其複興了足利家,自己又對他有救命之恩,到那時,必有報答,此事沒有風險,又十分容易操作,何樂而不為呢。
站在房門口處的覺慶在聽完大哥已經被三好家斬殺,二條城也已經被攻破,不由愣在當場,這樣的打擊,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大了,而且他也實在不相信三好家會冒天下之大不為,不過就在這時,寺外喊殺聲響起,不過卻不是攻城的聲音,而是在耀武揚威。
隻聽覺遠又焦急的說道:“師弟,快跑啊,三好家已經殺來了。師弟,你可是身複著複興足利家的大任,快…快跑啊!”
覺慶此刻也緩過神來,他知道,若是現在再不離開的話,那就真將身首異處了。
想到這裏,覺慶也來不及收拾,隻是雙手合十,匆匆衝覺遠說道:“師兄,請告知首座,首座之大恩覺慶永生不忘,待日後複興足利家後定要傾心報答。”說完,也不等覺遠答話,跨步就要離去。
隻聽覺遠連忙說道:“師弟,聽聲音,敵人是從正麵而來,師弟還是從後門逃離為好。”
覺慶聽完,連忙轉過身來,一邊跑,一邊說道:“多謝師兄,待日後,師弟定當報答。”
覺遠沒有答話,而是轉身朝大殿奔去。當他還未進入大殿,便開口高聲喊道:“首座,覺慶從後門逃走了!”
“什麼!”還沒等一乘寺國興說話,隻見鬆永久通騰的一下站起身來,對一乘寺國興吼道:“此事十分隱秘,那覺慶又怎會知道,一定是你向其透露的!”
雖然一乘寺國興已經想好了說詞,不過若是寺外沒有那些耀武揚威的喊殺聲,想要解釋清楚並不容易,可寺外的那些三好軍正給了他推脫的機會。
隻見一乘寺國興的臉上也變了顏色,不由開口說道:“鬆永大人莫要血口噴人,若不是城外喊殺聲大起,覺慶又怎會受驚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