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鶴耳廓微熱,別說他隻學了一年的醫術,就是學了十年也萬萬算不到傅雲崢的腿會在親熱時突然能動了,簡直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
當時餘鶴的動作有些慢,傅雲崢出言催促,雙腿也不自覺輕蹭著反饋主人的意願。
“早知如此,我就不忍這樣久了。”餘鶴嫡子傅雲崢的額頭,二人湊在一起說起悄悄話:“這半年我清心寡欲,不敢多動一點念頭,就怕自己把持不住,道德經都抄了三遍了。”
被裏很熱,傅雲崢的臉上也沾了幾分薄紅:“你正是血氣方剛年紀,真是委屈你了。”
餘鶴勾起唇,用氣聲說:“還要多謝傅總體恤,沒少幫我紓解。”
傅雲崢耳根發熱,想到和餘鶴一起時的放浪形骸,不由掩唇輕咳,道:“你還是不說話更可愛些。”
餘鶴緊緊盯著傅雲崢淡薄的唇,也不知想到了什麽,喉間微動,聲音一下子啞了:“再饒你幾天,等你徹底好了,有你還債的時候。”
傅雲崢抿抿唇:“我們可以一起去很多地方。”
餘鶴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可以在車裏和泳池裏嗎?”
傅雲崢倏地抬起頭,震驚看向餘鶴:“我說我們可以去很多地方旅遊,你想去的那些西南山區、青藏線、緬北、南極之類。什麽叫車裏和泳池裏?”
餘鶴摸了摸鼻子:“那就去那些地方也一樣。”
反正那些地方也有車,也能找到遊泳的地方,傅雲崢向來寵著自己,多提上幾回總有一次能成。
成一次是一次。
餘鶴的壞主意寫了滿臉,傅雲崢豈會不知。
這半年可真是把這孩子餓著了,成天都在想些什麽啊!
*
這是餘鶴有生以來最開心的一天。
這話一點水分也沒有。
傅雲崢坦白隻有餘鶴的那一晚,餘鶴滿心歡喜;傅雲崢說很喜歡他,二人互通心意那刻,餘鶴意滿誌得;過年那天,傅雲崢把餃子隨手扔到托盤上,叫他老公的時候,餘鶴快樂幾乎要原地飛升......
和傅雲崢在一起,歡愉喜悅的瞬間太多太多,實難一一列舉,可這一切的一切都不及傅雲崢雙腿好轉,恢復行動能力。
驚喜若狂。
餘鶴終於明白這個‘狂’字背後包含的無盡情緒。
即便傅雲崢再三安慰,把餘鶴攬在懷裏哄了半宿,又絮絮私語許久,互述了許多心裏話。
可餘鶴還是激動的一晚上沒睡著。
淩晨三點,傅雲崢早已入睡,餘鶴撐著手臂在黑暗中凝視傅雲崢俊挺的輪廓。
理論上講,以餘鶴對自己夜盲程度的了解,在屋裏這麽黑的情況下,他眼前應該是一片寂靜永夜,什麽也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