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鶴又問傅雲崢:“那另一道簽是什麽?”
傅雲崢眼中浮現出追憶的神情:“車禍後,我剛剛知道自己可能會在輪椅上坐一輩子,就去求了一簽問自己該不該繼續做手術治療,簽語還是兩個字。”
“哪兩個字?”
“兩難。”
餘鶴皺起眉:“進退兩難的意思嗎?”
傅雲崢說:“大概是吧,治也不一定能治好,還白受了好些罪,三次手術都無功而返,可不是進退兩難。”
餘鶴又問:“道觀裏的師父怎麽說?”
傅雲崢笑了笑:“天機不可泄露,觀主隻批語,不解簽。”
餘鶴和傅雲崢抱在一起:“反正你的腿現在也好了,愛什麽意思什麽意思吧。”
傅雲崢點點頭:“是啊,等雨停,我們就上山去棲霞觀。”
棲霞觀所在的山峰山路陡峭,每逢雨雪霧天都會封山,在這場梅雨停歇之前,他們是去不成棲霞觀了。
沒承想,今年的梅雨季特別長,直到餘鶴放暑假,這場雨都沒有停。
餘鶴身上的濕疹都長到脖子上了,放假第二天,傅雲崢就帶著餘鶴坐了最早一班飛機離開雲蘇。
至於去棲霞觀拜見,倒也不急於一時。
反正棲霞觀就在山頂,細論起來傅宅和棲霞觀算是鄰居,總有機會去。
第111章
飛機上, 傅雲崢把藥粉擦在餘鶴脖頸上:“回來再上山吧。”
餘鶴仰著脖子,更關心另外一件事:“濕疹不會長到臉上吧?”
“長臉上就長臉上,這東西又不是下不去。”傅雲崢把小藥罐放回背包裏, 眼神落在餘鶴鎖骨邊的幾道紅痕上:“就是你給自己配的藥不太好使,怎麽不止癢呢?都抓紅了。”
餘鶴低頭看看自己的指甲,並不長, 隻是他抓得太用力,不過抓破了更痛,餘鶴看到紅印不敢再撓,隻能隔著衣服拍了拍解癢。
餘鶴說:“藥膏添了薄荷油, 比藥粉止癢,但是沾衣服,綠呼呼的沒法看,先湊合吧。”
傅雲崢用食指關節刮了下餘鶴的臉:“還挺愛美。”
餘鶴側頭瞧向身著筆挺西裝的傅雲崢,故作惆悵:“不注意多注意點形象不行啊,傅老板玉樹臨風, 走到哪兒都好多人看,我要是邋邋遢遢的, 怎麽配得上傅老板?”
傅雲崢也看餘鶴:“你可太配得上了。”
餘鶴穿什麽都很招人。
這會兒他上身穿件黑白撞色長袖衛衣,下身穿白色運動短褲, 坐下來剛好露出膝蓋, 下兩條小腿又長又直, 線條流暢, 一雙白色球鞋纖塵不染,襯得腳腕特別漂亮。
劍眉星眸, 唇紅齒白,滿身洋溢著青春的蓬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