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隨著張清來到城北的一條巷子中,最靠近巷子外首的一家便是張清所住。張清扣了扣門,開門的是一個大約六十歲上下的老漢,須發已經斑白。但一眼望去卻精神矍鑠,細看之下更是臉色紅潤,皮膚也並沒有顯得非常鬆弛,腰背更是是直挺。蕭遙也不禁暗歎這老漢身體竟如此好。隻聽張清上前換那開門的老漢道:“爹,有客人來了。接著便引薦道:“爹,這是我剛結拜下的兄弟,喚作蕭遙。”然後又回身向蕭遙道:“這便是家父。”當下蕭遙便趕忙上去行禮並口稱“伯父在上,請受小侄一拜。”
張父也上前扶起蕭遙,上下端詳了一番,口中也連連讚歎。然後三人便進入屋中坐定後,張清便帶著蕭遙進入內室,蕭遙見內室一老婦人也約莫六十歲上下,歪在一張榻上。蕭遙心下暗忖:“這老婦人大概就是張清之母了。”隻是看上去一臉病色,卻不像張清之父那樣精神矍鑠。果然這時便聽張清開口道:“這是我母親,她老人家身體一直不好,所以不怎麼到外邊去,一直在內室中養病。”
蕭遙也趕忙見過,張母雖沒有下床,但也忙讓張清扶起來。蕭遙隻這登堂拜母之禮乃非常之禮,眼下張清引自己拜過母親,可見張清確實真心待自己不假。
兩人回到外麵屋中坐定。張父便回身進到裏屋去了。張清便先開口問道:“兄弟如今在哪裏謀事?”
蕭遙一想到自己如今隻是一個小二,便麵有難色,歎了口氣道:“哪裏稱得上什麼謀事,說出來不怕哥哥笑話,兄弟如今隻是一家小酒樓的小二。
張清聽了,當即笑說道:“我當是什麼這又何妨,男兒在世誌在四方。兄弟如今不得誌,委身酒樓當個小二,我又怎麼會因此便看輕了小兄弟。不瞞兄弟說,哥哥我現在也隻是謀得份小差事,糊口而已。
“不知哥哥謀得是什麼差事。”
“兄弟可知這東京城中有一顯赫的人物。”
“小弟初到東京,對這東京城中人事也還不甚熟悉。不知哥哥所說的著顯赫人物是……”
“就那高太尉”
蕭遙聽到“高太尉”三個字,不禁變色,心想如何又跟高太尉牽扯到了一起,真是令人不解。
張清又接著說道:“那一日我又在練這飛石的本領,被高太尉偶然看見,他見我這飛石絕技甚是新奇,便與了我一個差事,讓我到他哪幹兒子名喚高衙內處每日陪著他百般的閑耍便是。那高衙內看我有這樣的本領,也倒是歡喜,遂讓我展示給他看,又讓我教他這飛石絕技,想那高衙內是甚等樣人,每日吃喝嫖賭,尋花問柳,哪會認真的學我這本事,不過一時心上好奇罷了。學了幾日,總無長進便又荒廢了,心思也早已不在這上麵。因此這幾日我也無甚麼事,倒也是輕閑。”
聽完張清的這番話,蕭遙才明白。不過那高太尉是什麼樣人,他豈能不清楚,心中還是不願張清和高太尉高衙內攪和在一處,長久如此,以後恐怕必遭陷害。想到這裏,蕭遙便開口言道:“哥哥莫怪小弟多口。小弟雖初到東京城,但是那高太尉是甚等樣人,小弟也早有耳聞。哥哥每日隻是陪那高衙內閑玩,豈不是空負了一身的本領。依小弟看來,哥哥這幾日還是暗暗留意,尋個好差事,過段時間找個借口跟那高衙內說了,想那高衙內這幾日對對哥哥飛石絕技的本領也已經不那麼好奇,想必也就放了哥哥。
張清一隻手拍了下桌子道:“想不到賢弟竟考慮的如此周到。哎,我何嚐不是覺得自己空有一身的本領。”
頓了一頓,又道:“隻是以前還沒有想到趕快退身這一步,可眼下一件事倒讓我不得不琢磨琢磨趕緊抽身為是。”
“不知哥哥說的是什麼事?”
“賢弟可曾聽聞八十萬禁軍教頭林衝林教頭遭高太尉陷害一事?”
蕭遙聽張清提到林衝,心中一顫。他豈會不了解林衝的遭遇,。隻是他初來東京城,平日生活的範圍就是那家小酒樓,接觸的人也很少,自然這幾日沒有聽到關於林衝的傳言。蕭遙暗暗慨歎沒想到自己剛到東京城,林衝就已然遭到高太尉的毒手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