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就這樣睡了(1 / 2)

雖然江源氣若遊絲地交代好了“遺言”,但作為一個守法公民,作為事故的始作俑者,就算是為合同計肖逾白都不能見暈不救。

他蹲下去喊江總,江源依然死挺挺地躺著一動不動,要不是見胸口還有起伏,肖逾白差點想湊過去來個人工呼吸。

“有人嗎?姐姐?大姐?”叫了兩聲沒人應,肖逾白一手攬背,一手穿過膝彎將江源抱了起來。走了兩步覺得別扭,怎麼看怎麼像狗血言情劇裏的公主抱。

於是又把人扛到了肩上。又走了兩步,又覺這個姿勢上麵的人可能不太舒服。

想了想幹脆摟緊大腿,讓江源軟綿綿的屁股坐在胳膊上,毛茸茸的腦袋靠在肩膀上,像抱小孩兒似地把人抱了出去。

幸而鐵沒有白舉,抱著個比自己還高的大個子也沒覺著多累。

出了門,杯盤狼藉的宴會廳裏隻有零星幾個服務員在忙著收拾,瞧不見剛剛的OMEGA。

江源不讓去醫院,肖逾白也不知道他家在哪兒,更不能半夜三更領個陌生Alpha去自己家,畢竟也是談婚論嫁的人了。

躊躇了一會兒,肖逾白抱著江源走過長長的走廊,去人來人往的一樓大廳開了間房。

等他四肢無力、氣喘籲籲地把江源抱到826號房,一路上已經引來了無數人玩味、探究、或警惕的目光。

多虧肖逾白本來就長得像個好人,又一直“喝醉了,喝醉了”地解釋,才沒被人抓去見警察。

退了西裝,解了領帶,脫了皮鞋,拉過鬆軟的被子把江源蓋嚴實了,肖逾白攤坐在床邊的手編地毯上倒氣。

雖然自覺以自己現在的身手不至於把人摔出什麼毛病,但是隻要江源不醒肖逾白就還是不敢走,所以他打開終端給肖父發了條消息說明早回家。等倒勻了氣,剛剛折騰出的汗也消了,肖逾白覺得自己又酸又臭,渾身黏膩得難受,索性起身去浴室打算享受一下星際酒店的豪華浴缸。

然而他並不知道剛關上浴室的門,安安靜靜躺在大床上的人就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而房門外穿著西裝戴著墨鏡的高大黑衣人也發撥了個電話。

“老板,目標被人拖去開房了。”

“哪裏?”

“光年星際酒店826號房。”

“守著。”

“是!”

黃璐有意吊江源的胃口,告訴他婚事談妥時已經是周一中午。那時候被失眠折磨了一夜直到天邊泛白才迷糊睡去,隻睡了一小會兒又從不知道什麼夢中驚坐而起的江源已經心神不定地等結果等足了七十二小時。

那一刻他心裏竟有種塵埃落定後的輕鬆,默默調整了工作安排,還不停地用“認賭服輸”來為自己主動配合的行為開脫。

可是多年積累的逆反心理還在,他沒有過問婚事到底是怎麼談的,這就導致了信息的缺失。

江源知道結婚對象是肖逾白,卻不知道肖逾白不知道結婚對象是自己,於是過度警覺的肖逾白對毛手毛腳的江源給予了出其不意的一摔。

摔下去的時候確實很疼,但要說江源是被摔暈的也不盡然。他本來就喝了不少酒,又被下了藥,經曆了生理與心裏的雙重考驗與折磨,正暈乎得難受。

被肖逾白一輪一摔反倒氣順了舒坦了,就像練武的人突然打開了任督二脈。然後他就半睡半暈的過去了。

江源做了個夢,夢見了自己素未謀麵的父親。

父親小心翼翼地把還是小嬰兒的他攬在臂彎裏輕晃著。後來他長大了,父親又把他抗在肩頭嬉鬧。等他再大一點,父親扛不動了就把他穩穩當當地托抱在懷裏,他就貼著寬厚溫暖的胸膛安安穩穩的睡。

睡著睡著他開始覺著熱,越來越熱,於是他想爬到父親的肩頭坐一會兒透透氣。

他從來沒像其他孩子那樣威風過,特別想試試。可是父親兩條有力的胳膊把他箍得好緊,他掙不動,掙著掙著就醒了。

他醒來時,肖逾白正抱著他搭電梯去八樓,第N次跟人解釋道:“認識的,喝多了。”

江源覺得好笑,認識的、喝多的就不會發生什麼事嗎?他還是女助理的老板呢,不照樣差點被睡。

但他是留戀這個懷抱的,或者說他貪戀剛才的夢,所以他繼續裝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