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型師幫肖逾白戴好了吊墜,還孜孜不倦獻寶似地介紹著:“這個在剛才手工古法的基礎上還用了被稱作細金工藝的花絲鑲嵌,和源自古歐洲的琺琅工藝。”
肖逾白根本不懂造型師說的這些個技法工藝,就是單純地覺得這兩件首飾比盒子裏那些看著靈動些,所以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不過造型師完全不在意他的默不作聲,打量了一番似乎對工作成果特別滿意。他掃了一眼肖逾白還光禿禿的手,又去翻自己壓箱底的寶貝。
那是個拋光特別有質感的私家純手工訂製的黃鑽石戒指。璀璨、稀有的彩鑽被切割成十幾克拉的公主方,佐以10到30分的白色副鑽精細地鑲嵌在足金的戒托上。形狀看上去倒是跟江源求婚時的戒子有點像,那個肖逾白已經交給婚禮承辦團隊了。
戴好戒子,這一身行頭算是落定了。三件單品和金色馬褂也能搭配得相得益彰。禮節、習俗方麵的事都由肖父肖母掌控,肖逾白完全不用操心。等了會兒,“伴娘”們也穿著天青色的長衫到了,個個都是知識青年的樣子。
江源要讓寢室的三個兄弟給他當伴郎,肖逾白就得找三個“伴娘”。他性子有點清冷,交友雖精不多,那些個至交好友又多比他年長些。因此除了親助理小王和比自己大四歲的發小就再找不出合適的了,最後隻好拉自己的小表弟湊數。
對此江源還曾提出異議,覺得ALPHA不能當“伴娘”。被肖逾白以法律允許AA結婚,ALPHA也有可能嫁人駁回了。
像是算好了時間,肖逾白這邊剛一切就緒,院子裏的禮炮就響了。一排六個禮炮一個接一個地往天空吐著彈,圓圓的彈丸升至頂點都轟轟地炸開,粉的花瓣、紅的愛心、金的囍字夾雜著一點點亮片、彩帶紛紛揚揚地飄灑下來,像是下了一場夢幻的七彩的雪。
院子、客廳裏的人也像煮滾的水一樣騷動著沸騰起來,肖逾白知道是江源來接他了。
進了門,江源先跟穿淺藍色桑蠶絲旗袍連衣裙和中山裝的肖父肖母叫爸媽,嗓音清清亮亮的透著高興勁兒。
收了嶽父嶽母的紅包,又走馬觀花似地認了一堆稱謂和人臉對不上號的親戚,他找到工作暫時告一段落的造型師說話。
“我家白哥選的首飾按售價記在用品清單上,我買了,婚禮結束後一起結算。”租用改購買不知道多賺了多少倍,造型師心裏很高興,麵上卻十分為難地說:“肖先生選中了兩件古董,單一件就比我事先準備好的一箱子都貴。”
“有價嗎?”
“有!”
“買!”江源停下轉動自己南紅瑪瑙飾戒的手,急不可耐地去敲門。
造型師心裏簡直是欣喜若狂了。這種有價無市更適合收藏的臻品,平時連租用的人都很少,別說一下子賣出去三件了,就算隻賣出一件,提成都夠他躺著享受兩年了。
“白哥,開門,我來接你了。”
“接誰?”江源梆梆梆地敲門,回應他的是一個完全沒聽過的聲音。房間裏除了“新娘”“伴娘”就隻有一個攝影師。
小表弟這幾天被江源氣得夠嗆,完全不想理他。自從江源霸氣外漏地把肖逾白硬生生拉走,戀愛腦的小王就從情敵變成了迷弟,這會兒一點都不想為難他的姐夫。此時是沒跟江源接觸過的發小在應門。
“肖逾白!”
“肖逾白是你什麼人啊?”
“老婆!”
“你是肖逾白什麼人?”
“是他老公!”
“接他去做什麼啊?”
“結婚啊!”叫肖逾白老婆,江源沒有一點心裏負擔,不知道背著人喊了多少遍了。他也特別愛聽老婆叫自己老公,就是肖逾白隻有在神誌不清時才願意叫,還非得加個“小”字。
“連起來,重說一遍。”
“老婆開門,老公來接你去……”
“拜堂!洞房!哈哈哈……”江源老老實實地照做
,不甘寂寞的伴郎們突然咆哮而出的吼聲和笑鬧聲蓋住了他後麵的兩個字。
“紅包。”想著房裏的人個個都該討好,江源從門下的縫隙裏塞進去五個紅包,很快門哢地一聲開了。